喜歡,許許多多的事,倒是可以試著互相克服。可我怕的是,她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左無舟冷冷看著他:“你為什麼不說,我是武君。她不過是五品修為,完全不配我。”
“修為不重要。”聶問目光黯然,竟有一絲痛楚。
左無舟默然,引頸就是一通淋漓吼聲,直將心頭之鬱氣發洩出來。重又斂住心神,他不論如何陷入情思,總是有冷靜一面,心思起伏:“聶兄所言極是,我與小輕之間,怕是有許多都不合適。別的倒也罷,都能克服。重要的,還是小輕是否歡喜我。”
“只要我和她是互相喜歡的,但有任何難題,我總是要不惜代價做到。就是諸天敢於阻攔,我也照殺不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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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至情至性之人,都有一些偏激。如非偏激,也不能成就這等至情至性。
左無舟雖沒有貪戀過男女之情,可他也有自己的一套情感標準,行之有效。
他的情感是容不下一絲雜質的,不論他喜歡任何女子,他要的,必然是互相信賴的,互相歡喜的。互相支援,互相理解的。
不論他去做什麼,都有一人在背後支援他,鼓舞他,信任他。
不論他生死如何,都有一人能等待他相信他。
哪怕他與天下為敵,被指為殺人狂魔,也會堅定不移的站與天下為敵,站在他身邊。
哪怕旁人再不理解他,再誤會他,她也會矢志不移的理解他。
當然。如果能和他一道在走在魂修大道,一道進步,跟得上他往魂道的步伐和速度,那是再完美不過。
這是他想要的情感標準,他能做得到,如若對方做不到,他寧可捨棄,快刀斬情思。
如是像陳縱之上次喜歡的女子,那等感情,既無信任也無堅決更無理解,要來何用。如是那等女子,他寧可一生孤獨。
不論天性如此,還是因為太年輕的關係,他的情感標準,就是如此的接近完美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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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無舟頜首致意:“多謝聶兄提點。”
愈是往深處想,左無舟愈是有不安感。因為聶問說的得很對,說在了他心深處。
“如果她不是我想要的,和我以為的不一樣,怎麼辦?”左無舟的心糾結在一起,七上八下:“她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刺客?”
如果是別的困難,別的阻難,都可以克服。只有這,是無法克服的。
見他又重新忙碌起來,聶問長嘆,一聲相告:“林兄,如果你真的愛煞她,離不得她,想要娶了她。我有一句忠告,你最好告知乘輕舞和乘時風,你是魂武君。”
聶問笑容極是苦澀:“乘家最強者不過武尊,如果能得一位武君為女婿。不論乘輕舞是否喜歡你,她都一定會下嫁給你。”
左無舟淡然中自有堅毅:“不,那絕非我所願。並非兩情相悅的情,我要來何用。”
“除非兩情相悅,我提親之時。否則我不但不會公開修為,還會繼續隱藏。”左無舟語音一滯。旋又堅定如一:“若是因此而失卻此情,那麼,這份情也是有限得緊。如此,不要也罷。”
如不能情投意合,心意相通。那麼一份情,一個人,也註定是生命裡的匆匆過客。天下縱大,也不過僅得一立足之所。
樹下光影錯亂,光斑點點灑在左無舟的臉上和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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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左無舟這樣的人,情感來得越晚,就越是危險,爆發起來,就愈是兇猛,以及具有毀滅性。
像他這樣的人,不動情則罷,一旦動情,那就是天雷大動,全身心的戀上,容不下一絲雜質。這,正是至情至性。
至情至性的性子,加上他殺伐果決,冷漠異常的心境。如果生變,那就註定只有一個結局——毀滅。
不是他毀滅自己,就必然是毀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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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輕舞滿臉紅暈,正是美豔不可方物,叫丫鬟都看得呆住了。
沉浸在思海中,許久許久,乘輕舞嬌羞如楊柳。從思緒中拔出來,她笑道:“小環,林舟呢,他又去了哪兒。”
丫鬟想起一事,急忙道:“小小姐,林舟請你過去一趟,說有些東西要給你看。”
“有什麼好看的,林舟最是沒趣乏味了。”乘輕舞嘟住粉粉的小嘴兒,又有些掩不住的喜色:“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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