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片刻之間,大大地出乎了趙德言的意料之外,再加上他的獨門兵器百變菱槍又被對方鉗住,一時間趙德言難免有些驚惶,只能且心疑且惴惴地往橫退開,避過襲來的水銀柱箭。
在趙德言看來,這個“越軍師”分明該是不會武功的,再加上他的獨門酷刑“七針制神”的強大效用,又怎麼會陡然暴起發難呢?這簡直沒道理啊!
說時遲那時快,當水銀柱箭被趙德言避開的同時,“越軍師”已衝至對方身前,掌心翻轉,將兩隻百變菱槍分別夾在兩手的拇指食指之間,尖端朝前,反向趙德言狠狠刺去……此時此刻,這“越軍師”的一雙手掌竟泛起瞭如玉般的熒熒光芒!
而與此同時,忽有一道人影從院外疾射入內,更兼有一道燦然的刀光隨同劃過黑暗,正正劈在邪帝舍利之上——
來人與寇仲同時一震,邪帝舍利黃芒大起,竟形成一道沖天而去的光束,直入無盡的九霄之外:而原本被繁星點綴的美麗天幕上,驟然便有烏雲滾滾而生,環繞在邪帝舍利所發出的光束周圍……整個長安城的高手們都被驚動了!
“嶽山?可恨!你管這閒事,分明是自己找死!”趙德言見此異狀,既擔心引來強敵,又擔心邪帝舍利被損毀,雙目紅得幾乎要溢位血來……他怒斥一聲之後,乾脆就棄掉了他被敵人纏住的獨門兵器百變菱槍,換用兩爪,使出了他的真正底牌“歸魂十八爪”!
只見趙德言的左爪作錐狀往前衝出,右爪則是屈折彎曲,跟在左爪之後伺機而動,此爪法當真是既詭異又玄妙。
正與趙德言拼鬥的“越軍師”,其實乃是徐子陵所扮,他目光一凝,雙掌結印,心無外物地施展出了九字真言來對抗歸魂十八爪。
而一刀劈在邪帝舍利之上的“嶽山”,自然就是宋師道了:當他將長生訣真氣透過刀尖灌入邪帝舍利之中時,這顆千年邪物的內部便已生出了不可思議的奇妙變化——
寇仲本是在艱難地運功抵抗邪帝舍利內的龐雜真氣,可當宋師道將真氣灌入舍利之際,寇仲的真氣所遇到的舍利駁雜真氣陡然倒卷,反將他全身的真氣給吸進了舍利之中!
事實上,在歷代邪帝臨終前,他們正是左手右手各貼在舍利的一端,將真氣和真元如數灌入的:而如今寇仲和宋師道各以刀尖觸及舍利的一端,偏偏兩人的真氣又擁有雙修同源的特質,便激發了邪帝舍利吸取真氣和真元的特質,僅在眨眼之間,兩人的真氣就已完全被舍利吸走……而舍利兀自不停,眼看就要開始吸取宋師道和寇仲的真元了!
如若連真元都被舍利吸走,宋師道和寇仲不變成兩具乾屍才怪!
然而就在這危急關頭,更為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因為宋師道和寇仲的長生訣真氣具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特性,所以這兩股真氣極力抗拒邪帝舍利的吸附,硬是衝破了舍利的球體內雜亂的真氣層,直直灌入了儲存真元的核心所在;緊接著,這兩股生機勃勃的真氣各自裹挾了一部分同樣生機勃勃的濃厚真元,繼續往前衝鋒,突破邪帝舍利的桎梏,以互相交換的方式又回到了寇仲和宋師道的體內……
這其中的原理就彷彿他們兩人正在雙修一般,只是以邪帝舍利作為媒介,互相交換了內力。
這說起來頗為複雜的變化,事實上只發生在徐子陵和趙德言過招的短短几個呼吸之間,邪帝舍利所發出的光束也只是一閃而逝,除非是武林高手,就算普通百姓偶然仰頭看見,也只會當作是看花了眼。
真氣迴歸體內,宋師道和寇仲終於各自連人帶刀地往後拋飛,與邪帝舍利脫離開來:舍利還是那顆舍利,但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半透明內部的血紅色紋樣已然黯淡了大半——這顆奇珍之中的七成真元都被宋師道和寇仲在片刻之間奪走了!
顯然宋師道早就清楚邪帝舍利其中的隱秘,但他連寇仲都沒有提早告知,一來怕出變故,二來如果事先打好招呼,寇仲的“表演”還能這麼逼真嗎?
此時此刻,當寇仲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宋師道已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這樣巨大的收穫……若非他心志堅定,早就狂笑出聲了!
不過現在並非是潛心研究收穫的好時機,長生訣真氣夾雜著龐大真元在兩人體內執行周天,在經過丹田氣海之時,真元如數沉澱了下去,而宋師道和寇仲則是同時站了起來,默契十足地揮刀撲向趙德言——
原本就已心如亂麻的趙德言在獨對徐子陵的時候就已倍感吃力了,若再加上宋師道和寇仲,這魔帥不被分屍才怪。
“嗷!”看著那兩道撲面而來的銳利刀光,趙德言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