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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才使我看清楚那一直被外界形象所淹沒的自我。在你不斷問自己你是誰時,我終於知道我是誰,我好似慢慢明白為什我、你、以至是每一個人,為什麼要活在世上,而他們又是為了尋找……」

「夠了,心哥。」戴志一手掩著雙目,忽然有種想倒上床大睡一回的慾望。他聽不得陳心那種壓抑而感情豐富的聲線,他聽不得這種熱情直率的話,他說 :「心哥,你跟我不同,你一向最會說話,你跟秋秋也是。將死的說成生,明明沒有感情卻能說出一番演員也自愧不如的抒情話,到最後再用另一番犀利的話決絕地推翻自己所講過的一切。這一套,我早就見識過,而且我天生比人蠢,我這大蠢才玩不起你那種遊戲,甚至做個替你挽鞋的奴才,我也不夠格。你若是一個人悶得慌了,就去找一個跟你一樣聰明的人去鬥志鬥力。至於我,我也算是替你暖過床,陪你睡過,就仁至義盡了。」

「那件事……陶微風那件事,我知你介意。」陳心的聲音變得極為冷靜,彷佛是以機械化的聲線陳述一件科學事實 :「在我未察覺到一些感情時,我背叛了你,而那時我甚至不以為自己跟陶微風上床,就是背叛了你。你不罵我、似乎不傷心,還跟我調笑,我才開始覺得……之後我很快跟陶微風講清楚,再也沒跟他見過面。過了幾個月,你突然說不想再跟我接觸,我就覺得自己像變成另一個人似的,無論是感情、思想或是行為,都不再由我的理智掌控。最初我不知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後來……」

「你這算什麼? 心哥,你這樣是皇恩浩蕩、大發慈悲嗎? 完結了就是完結了,不如說我們從來沒有開始過。那算是什麼? 那也算是感情嗎? 一段只有欲的關係,也夠得上『情』這個字嗎? 不要這樣,我們都不要講這個字。如果我們不想起感情,單只是需索對方的肉體,滿足彼此的需要,那這段關係不是輕鬆得多嗎? 感情是善變的,但慾望卻是實實在在的。有反應沒反應,勃起了沒有,高潮了沒有,都是擺在眼前的事實,跟那虛無飄渺的情無關。很遺憾,我們不是秋秋跟林春,他們的頭開得好,先有靈,再有欲,或許真能修成正果。但我跟你? 不要說正果,就連一個正常、合理的開始,我們也沒有。這段關係一開始就有病,只能將我們兩人關在一個籠子裡作困獸鬥。再執著下去,大家也不好過。」

「我就是要執著。為什麼你要這麼快放棄? 難道你也要講『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嗎? 你要我自宮來贖罪嗎? 抑或你也要去多找一個情人來報復我。」陳心冷笑,說 :「無論你跟多少個女人或男人做愛,在我眼中你還是戴志。你找幾多個人回來,都無法令我打退堂鼓,因為我知道,在你心中無人比我跟龍鳳更有侵略性,所以沒人有能耐跟我們爭。現在,龍鳳也已經淡出你的生活了,那豈不是我的天下嗎?

「對了,你不是說我們的關係是隻有欲沒有情嗎? 若是這樣,為何你始終介意我跟陶微風有過的那段關係? 你怎麼不看開點,開門見山地叫我跟他再續前緣? 你做不到。上年,你一知道我跟陶微風搞過,就將我拒諸於門外,那些調皮話都是在你冷靜過後才說得出,而且你講那些話時,是跟我聊電話,不是跟我當面對質。你會對一個無感情的人失望嗎? 你說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但事實是你跟我一星期睡幾日,相擁溫存,你真覺得我們之間每一下撫摸、碰觸都只有獸慾,而無一點感情? 哪怕只有一絲……」

「你到底想怎樣?」戴志低說。

「我想……」陳心沉吟一會兒,說 :「今晚我會等你。你說,如果有那麼一個人,無論你來不來,他都傻瓜似的守在同一個地方等你。若你想傷害他,你可以明知他對你的眷戀而選擇對他冷淡,只給對方以你的背影 ; 若你心內有一分是可憐他的,你就以救世主的姿態施予他一個擁抱。他滿足與否,他的心是否完整,均由你掌控,這種優越感所帶來的快意,難道會低過高潮的快感嗎?」

戴志掛線。

注一 : 飛,就相等於「甩」啦。不知怎的,分手時好多人強調是「我飛佢,唔系佢飛我」(我甩他,不是他甩我)。

注二 : 文中不時出現的S市是香港裡一個國際化的區域,其實那區的開首字母是T而非S,但為免跟戴志他們居住的新市鎮T市混淆,才易之為S市。

注三 : 痴身,指黏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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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58 (美攻強受)

…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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