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要的就是眾人都好奇這樣的效果,冷笑道,“那是林府的姑娘沒錯,可卻不是先夫人嫡親的妹妹,也不是庶出的妹妹。”
眾人都知道,林閣老對林夫人可謂是鍾愛有加,一輩子雖不是隻有林夫人一個女人,但也只有一個侍妾,因是自小跟在自己身邊,被林老夫人應抬成姨娘的,待這位姨娘在老夫人的高壓政策下產下庶子之後,就再為乘過恩露。是以薛銘前世並沒有庶出妹妹,只有一個嫡親的妹妹。
眾人猜測,林府因為不放心外孫在這水深火熱的侯府中生存,所以要選一個妥帖的人嫁進來。因為薛銘沒有庶出妹妹,而且嫡親的妹子也嫁了人,縱然是未嫁,也不可能來做繼室。所以,林府便扭了林嫣與安平侯的婚事,硬要人家嫁入榮國公府。
可是今日看朱氏的神情舉止,似乎這裡面另有文章。
這不是另有文章,而是大有文章。薛銘心知肚明,朱氏一知半解卻猜得個八九不離十。內宅爭鬥敏銳度頗高的眾位夫人們,似乎也嗅到了謀殺和姦情的味道。
三三兩兩的互相交換眼神,沒人有朱氏那麼大的膽子當即就交頭接耳,可是少不得回家後和七大姑八大姨八卦一下。
想來,這位新夫人的名聲,會默默的在“傳誦”之中,或者是被扭曲,或者是被還原真相。
總之,這些都和薛銘沒關係。是朱氏說的,是眾人猜想的。
薛銘做出一副渾然猜不到內情的表情,”聽說先夫人和這位新夫人雖然是堂姐妹,感情卻是極好的。”
“哎?你不是薛府的姑娘麼?”朱氏訝異的看著薛銘,“你該見過先夫人的吧?”
“嗯。”薛銘點了點頭,自己前世的確和薛銘見過。
朱氏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神秘兮兮到,“你也見過新夫人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其實,薛銘若不是前世死過一次,這一切盡在不言中她是不懂。現在懂了,也只能裝不懂,迷茫的看著朱氏。
朱氏卻顧自舉了酒杯飲下,“榮國府今日待客的酒,還是十年前先夫人新婚時同榮國公親手埋在後院杏花林樹下的二十罈女兒紅。”
朱氏轉了轉酒杯,這句話讓眾人更加迷惑。榮國公因先夫人難產不顧違抗軍令,自戍邊趕回京中,為的就是見夫人一面,後來又被聖上罰束手邊疆三年不得回京。今日朱氏又說這樣的話,兩夫妻自然是感情極好的。那這位新夫人
一時間迷霧重重,眾人都有些頭暈腦脹。
其實這也是薛銘一直想不通的,她清楚的知道,殷熙平對自己的感情。
“娘!”正在氣氛陷入僵直中時,突然有一個稚嫩清脆而又顯得有些愚弱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034 故緣(二)
今日第一更,二更照舊在晚上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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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正掙脫開身後拉著自己的年輕婦人,搖搖晃晃的往席間跑過來。
不待薛銘反應,便一頭栽進了薛銘的懷中。仰著粉嫩的小臉,一雙黑葡萄一般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在薛銘臉上打轉。“娘?”
小孩子奶聲奶氣的喊著,似乎還帶著那麼幾分詢問。
薛銘有些手足無措,僵直著身子,手臂放在身體兩側不知該如何移動。那小男孩手腳並用的爬上薛銘的腿,蓮藕一般白胖的小手抓著薛銘的衣襟,努力讓自己在她身上坐穩。
脖頸間掛著的純金長命鎖和腰間佩戴的玉佩因他的動作而發出叮噹脆響。
他擰著好看的小眉毛,將小腦袋埋進薛銘懷中嗅了嗅味道,“是姨娘的味道,可是和姨娘長的不一樣。”
他嘟囔著用手推著薛銘的肩膀,扭動著渾圓的小身子試圖想要從薛銘身上跳下去。這時候一雙細嫩修長的雙手自他腋下穿了過來,將他從薛銘身上抱了起來。
薛銘抬頭,見是一個穿著素雅卻質地極佳衣裙的年輕婦人,一臉愧疚的連連向自己福身道歉。“小孩子不懂事,並非有意衝撞姑娘,還請姑娘多多包涵。”
溫婉中透著謙卑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薛銘目光觸及到那夫人的容顏時,心裡激動不已,眼睛也開始發澀難受。這不是別人,正是從小便跟在她身邊,名為主僕實則情同姐妹一般的懷瑜。那她懷中抱的那個小人,便是她的兒子了?
薛銘勉強扯扯嘴角,微微欠了欠身子,算是回禮,“我最喜歡小孩子,你大可不必介懷。”說著又起身去逗弄那依然用好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