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立一側,說:“你去忙,我在這裡看。”
易漱瑜出門後迎面碰上賀冰綃,得知她找耿總有事,又順手將他的方位指點於她。
賀冰綃進了總秘室,耿清澤恰好抬頭,“來得正好。”
她在他的示意下看向螢幕,聽他問:“這個‘漱口’的‘漱’字,怎麼沒有?”
注視著不停滾動的取字欄,果然從頭到尾連翻兩遍還是找不到他要的字,賀冰綃也給鬧糊塗了,眼光稍稍向上一掃,突然意識到問題所在,笑道:“你的輸入根本不對嘛。”
耿清澤莫名其妙,她又道:“是‘shu’,不是‘su’,你少打了一個字母,怎麼找得到。”
“哦。”他不動聲色地修改了文件,這才抬起頭,“易漱瑜不在。”
賀冰綃想起自己的來意,說:“我不找她。就是順路來問問你,過兩個月James回來打算待幾天?要不要給他準備辦公室?”
耿清澤想了想,道:“這次大嫂沒打算一起來,他住不了兩天。不用費那個事了。”
她答應著離開,剛出門又撞見回來的易漱瑜。賀冰綃眼尖,一眼便認出她正拆著的包裝盒,條件反射地說:“你也用這款眼霜啊。我正為它打饑荒呢,最近也身邊也沒什麼人有機會出去。”
易漱瑜將玻璃罐重新裝了回去,連盒子交到她手裡,“先拿去用。”
“這怎麼好意思!”賀冰綃驚喜之餘也不扭捏推辭,忙說,“回頭我買了再還你。”
易漱瑜點點頭。
賀冰綃又笑道:“為了回報你的忍痛割愛,我說個笑話你聽啊。”
她見四周無人,便將方才的一幕細細道來。她如說書先生一般,將平淡無奇的場面講得有聲有色,引得易漱瑜也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笑歸笑,她仍是有些思維上的慣性,“那要用到這個字的時候怎麼辦?”
“嘁!”賀冰綃微微一哂,“又不是你,誰會經常用到這麼個生僻字。”
“總會碰上吧。‘漱口’、‘洗漱’……”
賀冰綃還沒來得及答話,涼涼的聲音響在她們上方,“我用五筆。”
耿清澤說完,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留下面面相覷的兩個人,傻傻地愣在原地。半晌,易漱瑜才訥訥地道:“我的電腦裡從來不裝五筆。”
賀冰綃終於忍不住,扶著牆笑出了聲。
賀冰綃走後不多久,孟之遙又敲開了總經理室的門。
較之前一陣的緊張狀態,孟之遙的神色也顯然多了幾分輕鬆。談完正事,他翻開手機裡的備忘,盡職地提醒:“這個週末黎總的雙胞胎雙滿月,你會去吧?”
LM的黎總夫婦是耿清澤的中學同學,也都曾是他大嫂凌海若的學生,黎太太夏如風喊凌海若一聲“姐姐”,又是他母親的乾女兒……多重關係疊加在一起,更註定了兩家交情的非同一般。
孟之遙低頭飲茶,控制著自己的眼睛不去看耿清澤的表情。
“有時間就去。”耿清澤的目光卻並未從電腦螢幕上移開,不經意地順口吩咐,“讓冰綃抓緊時間準備賀禮,記得兩份。”
只聽“砰”一聲響,孟之遙手裡的馬克杯已輕輕磕到了木製檯面。他放下水杯,抬起頭,看著耿清澤,勉力剋制的嗓音略微顫抖,“清澤……”
“對不起。”耿清澤頓覺失言,卻拙於轉圜,抱歉之餘也只能同孟之遙一樣沉默無語。
隨後,他拿起電話,撥了易漱瑜的內線,“你進來。”
易漱瑜默默地關上總經理室的門,心下不免有些為難。周圍的親朋好友屈指可數,她還不曾有過為才出生的小寶寶準備禮物的經驗,何況LM算是致天國際專案的半個甲方,眼下的任務又必須考慮到兩家的合作關係,教她還真有些無從入手。
耿清澤只交代了兩句話,深沉得沒什麼道理;而素來樂於提供建議的孟助理今天卻有些心不在焉,坐在對面的沙發裡,只管喝茶出神。她也不便多問,只好先退了出來。
她站在門前思索對策,突然心念一閃,抬腳便往人事部而去。
對於她的造訪,賀冰綃不是不意外的。待易漱瑜簡述來意後,她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快速作出反應。
“賀冰綃?”靜候良久的易漱瑜忍不住喚她,見她面色有些蒼白,與午休間見到的時候大不相同,又沒來由地想起耿清澤說過的話,不由得問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賀冰綃回了神,朝她牽了牽嘴角,“沒事。稍等一下。”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