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小山窪裡,既沒甩屁股,也沒留尾巴;按時機來講,一口吞掉的時機已到,可是小分隊自己的能力卻一口吞不掉,沒有那麼大的胃口。”因此他派了孫達得帶領兩個戰士,化裝成老百姓,去到鐵路側,監視匪徒可能產生的特殊行動。
黃昏,三個偵察的匪徒氣喘噓噓但又寬心自得地走到馬匪跟前,“報告司令,前面沒有共軍,除了王八屯的護林隊外,什麼‘釘子’也沒有!”
匪首們聽了這個開心訊息,心花頓時開放,馬希山一拍大腿,“等我馬某進了長白山,背靠吉林,那時我要腳踏鏡泊湖,手抓牡丹江!”他把拳頭一搖,“哼哼!這叫做虎入深山,龍歸大海,我要把共產黨的天下攪他個天昏地暗,殺他個屍骨堆山。”
謝文東摘下帽子摸了摸禿腦門,“走吧!是時候啦,夜長夢多呀!”
馬希山咬了咬牙根,拉長了嗓門,“別慌,前無阻擋,後無追兵,忙什麼!我要狠咬他一口再走。挖不掉他的眼睛,也要割掉他的鼻子,馬某向來不放棄一刻的良機。”
馬希山正說得得意洋洋,姦凶的眼睛向四下一望,不知又要說什麼。忽然從牡丹江方向,噹噹咣咣馳來的一列火車,吸去了所有匪徒們的注意力。
列車急馳,煙囪噴著火星,馳過匪徒們所在的山腳下,離開濱綏鐵路幹線,彎向西南,奔向火龍溝的森林鐵路。
馬匪怒視著這列人民列車,咬著下嘴唇,好久沒有說話。
直到列車遠去,他才回過頭來,向侯殿坤、謝文東比了一個手勢,“過路等到下半夜,等那王八屯的護林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時候,我們給他襲擊上去,殺他個痛痛快快。一來出出這股冤氣,二來多掠點糧米好過長白山,三來弟兄們也好開開心。”
“對!”侯殿坤特別讚揚地向馬希山伸了一下大拇指頭,“這才叫有勇而敢為,多智無漏隙。”
馬希山更加得意,大腿一拍腳一跺,“我要再來一個庫侖比。”
鄭三炮和蝴蝶迷把牙一齜,屁股一扭,“咱陪你再來一次杉嵐站。”
匪首們得意地一陣獰笑。
小匪徒嘁嘁喳喳鬼聲怪調:“奶奶!老總又要開開葷,來個十七八的。”
十二點了,孫達得氣喘噓噓地跑上山來,向劍波報告:“二○三!敵人已經過路了!”
頓時小分隊緊張起來,一起站在山頭,遙望著他們的正前方。
楊子榮率領幾個戰士在檢查著他預備好的大大的柴草堆。
少劍波在戰士們前面靜靜地看著夜光錶,默默地數著:“一分……五分……十分……三十分……”
四十分了!戰士們的心像一顆馬上就要爆炸的手榴彈一樣,緊張地等待著痛快的第一槍。他們焦急得十分不安。
一點鐘了!
白茹忍不住突然驚叫一聲:“怎麼?小李、小劉沒完成任務?”
少劍波十分不耐煩地嚴厲地向白茹喝斥道:“別吵!”
白茹和戰士們眼瞪瞪的全神注視著黑洞洞的遠方,內心都在不安地猜測著:“小李沒完成任務嗎?埋伏地點搞錯了嗎?”他們恨不得用眼睛穿透黑夜,穿透山丘,看看匪徒走在哪裡,我們的主力埋伏在哪裡。
夜光錶滴滴地走著,一點二十分了!少劍波和楊子榮也隨著每一秒時間的度過而增長著內心的焦慮。頻頻地瞅瞅表,又頻頻地遙望著黑暗中遠方的山影。
戰士們緊張興奮的期待,已在受到失望情緒無數次的襲擊,洩勁松懈情緒每秒鐘都在增長。有的長喘了一口粗氣,帶動得周圍的空氣也由緊張變為鬆懈。
一點三十分了!少劍波的心,由開始嫌它走得慢,而此刻變為又嫌它走得太快了!因為它每走動一秒便使他增加著一分焦慮。秒針又移動了七秒,失望正沉重地壓在每個戰士的心頭。突然,一顆訊號彈,高懸在西南天空,接著那裡便是一陣暴雨似的槍聲,炮聲,手榴彈聲,幾乎是所有的火器在同一秒鐘內一起開火。
小分隊戰士歡騰地狂跳起來。
“漂亮!”少劍波興奮得幾乎和戰士們一樣地跳起來,*萬年屯,萬年屯,埋伏點選擇得太好了!“接著他回身向正在搓手擦拳的楊子榮命令道:”點火!“
三把大火沖天升起,照的遍地通亮,在熊熊火光的照耀下,小分隊尾隨著匪徒們過路的蹤跡,跨過濱綏路,奔向路南的一個禿山。戰場拉到了他們的跟前,隱隱約約聽到了雄壯的喊聲。
半點鐘後,槍聲稀疏了,戰場上燃起三堆大火,在旺盛的火光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