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側。
“這荷包是你師父繡的,我向夙夜求了護身符放在裡面,雖是好東西,比不上你的心意厚重。下回我親手繡個貼身的肚兜補上。”他說到後來,眼中閃過一道旖旎曖昧的笑容,頗有促狹之意。
側側啐了他一口,腮紅如胭脂。
“對了,你怎知道我們在此?”側側想了想,又笑道,“我傻了,有夙夜的神機妙算,自然有法子認路。”
“你們是不是用過他的神符,化了我的氣息?”紫顏微笑,想到夙夜當時的言語,笑容裡不覺添了凜然之意,“誰在打你的主意?我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他眸中凝著洞悉一切的精芒,彷彿知曉來龍去脈,側側嗅著熟悉的衣香,暖暖地想,原來他知她有危險,才會匆匆趕來。
“說起來,我要謝他。”她對風功的敵意輕了不少,細想來,他是大功臣,助她與紫顏相聚,“我既完好無事,那種小人,不理會也罷。對付他,我會親自動手。”她不想紫顏枉花心思在興隆祥上,兩人難得聚首,有許多貼心話要說。轉念憶起夢中重逢後,忘了其餘人等,不由紅了臉往周遭看去。
“你們都出來罷!”她跺腳輕呼。
眾人這才小荷露尖,一個個冒了出來。皎鏡與丹眉哈哈大笑著走來,和紫顏彼此施禮。
長生兀自呆呆站著,遙看紫顏與人寒暄,撲撲落淚。
卓伊勒在旁撇嘴道:“你倒像老頭子,怎麼說來著,近鄉情怯。你家少爺生龍活虎的,有什麼好哭?”
長生抽泣道:“我……他……少爺回來就好了。”
卓伊勒見他說話顛三倒四,翻了個白眼,扯了他往前,推開旁人徑直對紫顏道:“喂,你這個徒弟沒用得緊。”
紫顏饒有興致地打量卓伊勒,波鯀族少年想起當年的事,誇口道:“我比你徒弟強多了吧,我家師父總誇我能幹呢。”
皎鏡笑罵道:“臭小子,你哪裡有長生懂事!”
長生窘著臉,偷覷少爺一眼,紫顏凝目望來,朝他笑道:“長生,你不認得我了?”
長生慌不迭行禮,紫顏攙他起來,誇道:“不錯,跟著皎鏡大師,筋骨結實許多。”
卓伊勒插嘴道:“他和我每日練些拳腳,不像以前,只有一把瘦骨頭。”斜睨紫顏,秀骨不凡,卻比往日清減了。
丹心也來拜見,長生把他喜好伎樂倡優之事說了,紫顏見他面相不俗,既有清狂不羈的少年習氣,又有痴迷玩物的可掬憨態,果然是後輩裡出類拔萃的人物,因而對他笑道:“為你寫傳奇不難,你一個人如何扮得全生旦淨末?不如一併教長生和卓伊勒,多尋幾個人好好演一齣戲。”
丹心撫掌笑道:“好!好!加上元闕,再請文繡坊的姐姐們一起,咱們自娛自樂。”紫顏頷首道:“不錯,不錯。”長生和卓伊勒聽了直撓頭,各自思忖脫身之計。
顯鴻大擺酒宴,慶祝紫顏歸來。臨近黃昏時分,驍馬幫有人傳來捷報,陰陽逮住了奇獸祈如,愈發喜上加喜。
興隆祥的人見陰陽捕走祈如,一路尾隨,幾次出手搶奪。陰陽不欲驚擾小獸,一味地駕馬避讓。風功得寸進尺,不斷偷襲騷擾,竟得了手,令祈如受驚奔逃,落在興隆祥諸人手中。陰陽氣得命狼群堵截,把風功往明月臺趕來。
顯鴻聞言大怒,命人持了弓箭,將興隆祥的人團團圍住,諸師聚在臺上觀望。風功見到側側,高聲喝道:“坊主,你們的人好生無禮,要奪我興隆祥的寶貝。”
紫顏目光閃動,低低說道:“看來不知死活的,就是此人。”長生道:“是,待我射他一箭。”紫顏按住了他的手,盈盈笑道:“不忙,等側側來發落他。咦,他的脖子有些不對,此人是個殘疾?”長生舒心一笑:“那是少夫人刺了他一針,嘿嘿。”
側側已知前因後果,臺下人影幢幢看不清祈如所在,陰陽殺氣騰騰,隨時就要出手。她朗聲說道:“少東家,既是兩家爭奪奇獸,不如我和你打個賭如何?以文繡坊的生意作賭注,你可願意?”
風功沉吟半晌,陰陽身邊的狼群兇惡,迫得興隆祥諸人縮手縮腳,他故作矜持了片刻,道:“好,打賭就打賭,我怕了你們不成!你要賭什麼?”
側側慧黠一笑,道:“我有一幅繡圖,你若能在一炷香的辰光內,數清楚上面繡了多少花卉,文繡坊無論在北荒還是西域,只與興隆祥一家合作如何?”
顯鴻驚道:“大師,萬萬不可!”這一輸,驍馬幫與文繡坊再無生意往來,豈不令他憂心。
風功怦然心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