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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論魏王府,還是東宮中人,這時猛然朝面,卻不免心中個個狐疑。魏王府認定今日刺殺的主使者就是東宮太子,他這時猛然現身,卻讓人不得不防。

而李承乾也不由心下大怒,暗道:今日這個莫名其妙的場面,料定是李泰背後佈置的陰謀,好用來日後告狀冤汙自己的。

一時人人都不再開口說話。卻聽一個清悅的聲音笑道:“太子,你忘了咱們今日為何而來的了?今日是萬國王孫之會,還是魏王專為太子最心許的兄弟李淺墨王子開的,怎麼興之所至,全忘了前來的主旨,只顧談戲?”

那說話的人正是稱心。

他今日箭衣窄袖,打扮得猿臂蜂腰,朱唇玉面,倒大是矯健伶俐。人人一向只聞其名,少見其面,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只見李承乾也當真聽他的,在稱心扶侍下下了馬,遊目場間,卻在尋找李淺墨。

各國王孫這時見到大唐太子現身,一時不由得個個立起身來,魚貫向前,與太子相見行禮,場面一時熱鬧已極。

魏王與瞿長史卻不免臉色陰沉。要知,今日百王孫之會,本是魏王精心操辦,可太子一來,因其身份地位,自然全搶了他的風頭。一時只見李承乾面帶微笑,一一會見諸國之王孫公子,李泰在一旁卻不便靠前,面上神色裝著略不在意,隱身護衛叢中,眼角冷冷地看著李承乾那邊的風光熱鬧,目光中,只見得冰冷下去。

就在這時,李淺墨只覺得懷中動了一動。

他心中不由一陣驚喜,一低頭,卻見珀奴躺在一片血汙中,皺著眉,身體痛苦地扭動了兩下,低聲道:“他,怎麼樣了?”

李淺墨心中不由暗謝了一聲蒼天,脫口道:“你可醒了!剛才真要嚇死我了!”

珀奴神志分明還有些模糊,全沒聽清李淺墨的話,只是低聲喃喃著:“他……可還好?”

李淺墨心頭不由一陣茫然,口裡也茫然應道:

“他?”

——他又是誰?

只聽珀奴低聲道:“小王子。”

李淺墨這時才想起身邊原來還有別人。

一回頭,卻見幻少師終於從自己的琴曲裡醒過神來,這時已由木姊與魍兒扶到了一邊去。而魎魎,這時也不知是生是死,為木姊與魍兒挾扶著,似已全無力氣。李淺墨這時一眼望去,只覺得他們幾人身邊,似正有無邊落木蕭蕭而落,不由覺得心裡荒荒的,口裡機械地道:“他沒事兒。”

珀奴似乎精神一振,終於睜開眼來,勉強地側過脖子,要去看幻少師在哪兒。

李淺墨不忍她如此費力,用手託著她的頸子,叫她看到了幻少師。

然後,才聽珀奴鬆了一口氣,似終於心安下來,閉上眼,低聲道:“我就知道,他會沒事。而你,終究會救我的,你也一定能救到我的。”

李淺墨心中一嘆。早已湊過來卻不敢靠前的龔小三本一直哭喪個臉,細心觀察著李淺墨的神色,只要他神色一變,怕不當場就要哭出來。這時見到珀奴醒來,本自快活已極,聽到她這句話,卻不由憤憤地啐了口唾沫。

李淺墨一手扶著珀奴的後心,與她度氣療傷,一邊認真地看著珀奴的臉色。他羽門一脈,本重醫術,李淺墨於此道雖修習不久,但內外傷損卻也認真學過。適才那白馬大食刺客劈向幻少師的一刀,幾乎全由珀奴擋住了。好在自己總算趕得及時,一劍擊中刀身,刺開了那一刀。珀奴眼下看來,外傷卻是不重,適才幾乎喪命,卻是為那白馬刺客刀上的銳氣造成的內傷太過嚴重,幾乎阻斷氣血所致。

他一邊與珀奴療傷,一邊只覺腦中一時一片空白,像只來得及想得起兩個名字:“珀奴、幻少師?幻少師、珀奴?”

可他知道自己此時不能再去想它,還要全力去救治珀奴的傷勢。

珀奴又歇息了一小會兒,似覺好多了,一張眼,卻見到李淺墨正直盯在自己臉上,那目光古怪茫然。

她還從沒見李淺墨這麼心神不定過。先怔了一怔,然後,勉強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只覺得手上溼溼的,全都是血,不由顏色一變,疾問道:“那人……那人可是劃花了我的臉?公子,不行,你一定要替我報仇!他劃花了我的臉,你也要在他臉上這麼劃上一刀,不、劃上很多刀……不、還是別了,就算劃花他也救不回我的臉了。”

說著,只見她眼角淚珠滾滾而下。

眼見她這時居然還有心思操心自己的臉,也依舊不改善良,李淺墨一時只覺得自己熟悉的那個珀奴重又回來了。

不知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