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忌他們將打到的獵物剝皮切肉,用鹽浸上,這樣能儲存的久點。偶爾運氣好他們還能撿到龜蛋、鳥蛋,改善一下伙食。採到的多餘的果子,切成片放到陰涼通風處陰乾製成果乾。
無忌也有想過聽青書的主意抓只海鳥傳信,可是如果求救信落入居心不良的人的手裡,那不僅是自己這個魔教大魔頭會有危險,義父他們也可能被牽連。
他們能做的只有等待。
蛛兒的病越來越重,大家輪流守著她。一天她突然面色好轉,有了血色。青書高興地叫無忌過來給她把脈:“快來看看,她是不是病好了?”
無忌一開始也是這麼以為,可是手搭在蛛兒的手腕上,一查脈象。不對,她脈象滯澀,不是好轉。蛛兒並不是病好過來了,而是迴光返照。
蛛兒看著無忌的樣子,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她說:“我這輩子呀,哭得太多,哭得累了。快死了反而不想哭了。就當是終於能安安靜靜的睡一覺,在夢裡去找我那苦命的娘團圓。”
無忌看著這個妹妹,眼圈有點發紅。他幼時痛失雙親,最是看重親人。
青書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他知道無忌不擅長演戲,現在告訴他蛛兒不會真的死去的話,一定會被周芷若看出有異。她要是給再蛛兒補一刀,那蛛兒真的要死透了。
安葬了蛛兒,無忌以手為刀削了塊木板出來,用金剛指在上面寫了“張無忌愛妻蛛兒之墓”。信守諾言,他給蛛兒立了這塊墓碑。
大家的生活還要繼續,大家依舊每日輪流在岸邊把守看有沒有過往船隻。
宋青書的躲避太明顯,對他了如指掌的無忌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來。他是願意給青書時間的,但他也不是能夠一直等下去。
青書見這幾天無忌不那麼步步緊逼,放鬆了些。他果然是一時失常,自己就安心了;但還是找他談談吧。
謝遜眼睛雖然是瞎的,但是心裡比誰都雪亮。他察覺得到無忌孩兒自上了島後就跟往常不一樣,有些魂不守舍,即使是自己身邊,無忌的心也不知道飛哪去了。他可不知道無忌整天惦記怎麼把青書徹底弄到手,周芷若在一旁添油加醋,獅王還以為無忌還在想這趙敏那個小妖女。
謝遜讓陳友諒把無忌叫到自己跟前:“無忌,你是不是還想著趙敏那個妖女!他們元人跟我們勢不兩立,無忌孩兒你怎麼能貪戀美色,不分敵我。你若是如此這般,我雖然是你義父也決不饒你。”
張無忌沒精打采的回道:“無忌心裡想的不是她,而是別人。”
獅王這才臉色好轉,呵呵笑著說:“是不是周姑娘啊?那個姑娘倒是不錯,溫柔賢淑,以後應該會是個賢妻良母。要不要義父幫你去做媒?”
無忌不情願地說:“也不是她,義父您就別問了。”
“無忌孩兒大了,跟義父有什麼不能說的,還害羞。行,不讓問,那我就不問了。你去忙自己的去吧。”
張無忌在岸邊漫步著,海浪拍打在沙灘上,天邊依舊沒有船的影子,只是廣袤無垠的大海。
張無忌坐在沙灘上,苦惱心事。他給了宋青書緩衝期,青書雖然不躲著自己了,但是也不肯像以前那樣隨意讓自己接近。他想到過,以宋青書一向圍著女孩轉的樣子可能不會接受自己,但沒想過會這麼明顯的逃避自己。
島上有太多的空閒時間,空曠的空間,讓他去想著宋青書,他以為給青書些考慮的時間,趁這段時間也許能控制住自己。結果根本沒用,即使青書就在自己面前,無忌發現自己已然想著他,難以抑制的思念他,渴望得快要乾裂。
他等,從八歲等到十八歲,等到的是躲避,是不安。他等煩了,等厭了,等到不想再等了!
這天輪到周芷若照顧謝遜,陳友諒輪班去岸邊等船,無忌和青書負責上山打獵和採摘野果。
青書很用心,發現兔子窩後,他趴在周圍的草叢裡,就等著兔子一出來,他就拿石子把它打暈。無忌坐在他身邊想心事。
兔子總會出來的,青書抓到幾隻,拿旁邊長的長草把它們捆住。
覺得數目差不多了,他站起身,伸個懶腰,拍拍膝蓋上沾的灰,然後坐在無忌身旁。青書也覺得自己該跟無忌好好談談了,他作為師兄也好,現任小弟也罷,都應該引導無忌走上正確的道路,糾正他有些歪曲的世界觀。
其實他也不是不喜歡無忌,也不是不能接受男子之間的感情。就是覺得彆扭,畢竟上輩子和這輩子,他都是打算找個好姑娘,然後安安心心過日子的。
“無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