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人聞之心酸不已。
柳無傷憐意大起,喃喃道:“若非置有鋼板,隔音怎會這麼好?早些告訴她就好了”
眾人卻無一絲譏笑之意,因為鋼板之上斧削刀刻般留下的五個纖細清晰的指印早已證明了她的實力!
一排碗口大的通氣孔出現在鋼牆之中,透過孔隙,我們又看見了那片久違了的天空。
醉劍自忖功力不比白若雪高明多少,醉眼一翻,道:“瘋哥,換你上了。”
柳無傷嘿嘿笑道:“我說‘最賤’,想見識瘋哥武功就直說,啥時候你也和咱一樣道貌岸然了?”
醉劍冷然道:“你想死麼?”
柳無傷突然禁聲,醉劍也禁聲,眾人皆禁聲,因為我動了。
我漠然走向牆壁,無聲抽出沒落,舞刀。
眾人突然聽到一陣奇異的風聲,宛若蚊蟲低吟,是刀劃破空氣的聲音,風聲越發明亮起來,如蟬鳴般尖銳嘹亮,越演越烈,最終猶如暴風驟雨、驚濤駭浪一般,衝擊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力量伴隨著“沒落”奇異的軌跡不斷聚積,漆黑的刀芒幾欲將燭火壓迫至熄滅,眾人均感一陣窒息。
突然,我長嘯一聲。
無數黑芒彙集到一點,凝結成一股無堅不摧的罡氣,帶起淒厲爆怒的風聲
燭火驟熄,天地一片黑暗,然而眾人卻清晰地感覺到“沒落”的存在,彷彿它亦在吞噬黑暗一般。
此刻即便面對天、地,我亦會毫不猶豫將其撕裂。
邪月微微睜開雙目,美目之中亦閃過一絲難掩的訝色。
我終於完成了有史以來的最強一刀,此刻心中不僅沒有絲毫激動澎湃的喜悅之情,反而清澄之至,泛起一股超脫世俗的空靈之感。轉而又化為一股難以割捨的濃濃依戀,湧出無限悲涼。
鋼壁應聲而倒,夏風柔,氣高爽,一輪明月在群星之中高高掛起,我們終於重見天日了。夜已深,還未來的及感慨我方才曠古爍今的驚天一刀,眾人又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眾人相繼走到牆外。
我們正處於一個深壑之中,一眼望去,面前十之八九都是幽幽碧水,一方幽潭將深壑截成東西兩段,潭水足有十餘丈寬,一艘烏船停泊在對岸,兩個狹長岸邊遙搖相對,無花無樹,僅是光禿禿的一片空地,各有一方石桌立在岸邊,桌上刻有橫豎各19道線,組成一幅圍棋棋盤,另有黑白兩盒旗子置於案上。
昂首仰望,光滑的四壁佈滿金屬薄刺,月光之下泛起幽幽藍芒,顯然是淬過毒的。我們原本已在地下數丈之處,再加上四面高牆,整個牆壁足有七八丈高,任你輕功再高亦插翅難飛!
柳無傷喃喃苦笑道:“媽媽的!這回真出不去了!”
我靈覺一動,隨即湧起一股被人窺視的感覺,剛欲開口。
“呔!”柳無傷突然大喝一聲,煞有介事地怒道:“無恥偷窺小兒,快給老子滾出來受死!”
在場諸人之中無一不是武林高手,卻無一人有所察覺,憑柳無傷那兩下子更不可能未卜先知,所以——他一定是在耍詐!醉劍嘴角已經仰起一絲微微的笑意,他最喜歡欣賞柳無傷出糗。
此時此刻,恐怕除了我與邪月外,每個人都不外認為——他柳無傷要丟人了!
空氣中突然飄來一屢蒼老的聲音,雖然細若遊絲,卻無比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久聞趙豐大名,果然名不虛傳。”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一個身著黑衫的華服老者突然出現在對岸棋桌之旁。與此同時,虛影一閃,黑衣老者對面忽然又出現了一名白衫老者,此二人正是周莊口處迎接我們的黑白二老。
眾人均流露出難掩的驚愕,不僅無人察覺到二老的存在,連他們的動作亦捕捉不清,若非親眼所見,實在難以相信世間竟有如此神妙的功法。更詭異的是,二老明明就在眼前,眾人仍然無法感覺到他們的氣息,此舉已非人力所及,眾人不禁疑是鬼魅。
他們當然是人。
但卻不是普通的人,而是武林高手。
但卻不是普通的高手,而是高手中的高手,高到一種匪夷所思的超然至境。
我冷然道:“難道這就是你們沈家的待客之道麼?”接著冷哼一聲,一道有若實質的“音殺”毫不客氣地向他們擊去。邪月微微一怔,這“音殺”之法正是由她的“天魔音”中偷師而來。
二老哈哈大笑,“音殺”頓時消散於無形之中,原本平靜的湖面被三股無形音波激得水紋盪漾,波光粼粼。白衫老者笑道:“若非如此,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