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明白寫著:方圓五里之內生人勿進。也只好作罷了。
宋源恨的牙根癢癢,心說姓蘇的你可夠小肚雞腸了,不就是被我親了一下嗎?誰讓你先摸我臉的?又不會少一塊肉,再說了,你也沒躲啊!大男人斤斤計較的成什麼樣子?你至於這麼躲我嗎?
他媽的那還是老子的初吻呢!是我比較吃虧才對吧!
瞧這位,顯然是完全忘記了,自己才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最該打的,其實還是他宋源。
偏偏還有人嫌宋源不夠心煩似的,這天宋六一個電話,宋源被召回家。
宋六先怪兒子這麼久不回家。他近些年來年紀大了,狠戾之氣有所收斂,舔犢的慈愛之情開始小小氾濫,對自己的兒子,竟是漸漸的懷柔了起來。
25
宋源心情不好,沒心情陪著老爺子打哈哈,胡亂敷衍了幾句,就要撤了。誰知道宋六再次老話重提,又要宋源哪天請蘇致信到家裡來吃飯。
宋源一聽“蘇致信”這三個字,簡直像貓被人踩了尾巴一樣,跳起來嚷,“誰也別跟我提那個人!他媽的!”邊罵著,便狠狠地摔門出去了。
宋六站在門口,看著兒子氣勢洶洶的將車開走,嘟噥了一句:“這孩子,飯還沒吃呢……嗯,脾氣倒是越來越像我啊……”
***
宋源開著車,看看時間還早,習慣成自然的又拐進了B大醫學院的那條岔路的路口,並且在意識到自己在往哪個方向開之後,陷入了深度自我厭棄的狀態中。
宋源開到校門口,忽然看見小路上走過來一個人,那人身材瘦高,穿著一件菸灰色的襯衫,米色的長褲,胳膊下面夾著一本書,慢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宋源一見那人,眼都紅了,立刻從車裡跳出來,幾步就竄到蘇致信面前,剛剛張口想說話,誰知道蘇致信先對著他微微一笑,倒把宋源笑得愣住了。
宋源覺得這個笑容說不出來的彆扭,這笑容太有禮貌了,太得體了,放在蘇致信臉上,太正常了,也太──生疏了。
這一笑之下,宋源憋了一肚子的話,就好像一堆火上被澆了一桶帶著冰碴子的雪水,登時熄的徹底,連死灰復燃的希望都沒有了。
蘇致信見宋源不說話,只知道盯著自己,就笑著打招呼:“好久不見了,有什麼事嗎?”
一句話更是把宋源打翻在地又踩上一腳,宋源覺得心裡忽然痛的有些呼吸困難,直直盯著蘇致信的眼睛:“你去哪兒了?”
蘇致信滿不在乎的扶扶眼鏡,“哦,出國參加一個年會了,剛剛回來。”
“為什麼不告訴我?”
蘇致信臉上的笑容依舊,輕輕問:“有這個必要嗎?”
宋源倒吸一口冷氣:“你生氣了?那天我……”
蘇致信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怎麼會,我們還是有一些交情的,怎麼會為這種小事生氣。”
宋源覺得自己要失控了,他強壓著自己越來越快,越來越痛的心跳,幾乎是絕望的問:“哥,我們談談好嗎?”
這句話說完,蘇致信紋風不動的臉上好像出現了一絲皸裂,他低了低頭:“不好意思,我最近很忙。”說完,徑自走了。
宋源一直在醫學院的小路邊站到天黑,──他不知道該去哪裡了。
***
宋源覺得蘇致信肯定是生他的氣了,他覺得肯定是因為自己那天莫名其妙的吻,得罪了蘇致信。
可是,蘇致信為什麼連一個讓他道歉,承認錯誤的機會都不給呢?怎麼以前從來沒發現蘇致信是這麼小肚雞腸的男人?這樣還不算,偏偏還要作出一幅“我和你不熟”的樣子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宋源到底是屬蟑螂的,在精神上百打不死,幾天之後,又拿出手機來撥蘇致信的電話,電話通了,也接了,可惜宋源剛說要約見面,就被蘇致信又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說著就要掛電話。
宋源怒了,對著電話吼:“姓蘇的你是不是討厭我?!”
蘇致信沈默半晌,嘆了口氣:“不是。”說完,乾脆利落的掛電話,“嘟嘟”的忙音響起,宋源一揮手,手機砸在牆上,碎成了八瓣。
***
眼看九月份過去了一小半,天氣也漸漸的涼了。
宋源想想,自從三月份的時候和蘇致信第一次見面,已經過了半年了。這半年來,是宋源人生中與任何時候都不同的半年,他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只覺得不應該這樣,不應該呀……
蘇致信一向是個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