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白,冷寒得如萬年冰山。
那兩大些的小孩望著她面頰上的清傲,突然生起一股自卑,就像他們在她面前有多卑微惡劣,惱羞成怒,“砸她,使勁砸。”
玫果背轉身,任那些泥塊砸了在身上,一言不發,慢慢的發現前方竟沒有泥塊飛來,抬了腳向著河塘方向一步步走了過去。
身後泥塊砸得更緊,她全不理會,只是靜靜的往前走,突然腳下一空,身子下墜,心裡一緊,跌進一汪冷水中。
她不會水,慌亂中想起佩衿教過她的簡單的水中閉氣之法,忙在頭探出水面時,深吸了口氣,可惜還沒有來得及閉住,水又沒了上來,嗆得她頓時鼻子發酸,一口水下肚,以為自己會這樣淹死了,心裡反而釋然了,也好,就這樣結束。
突然聽見那個對她示威的男孩一聲淒厲慘叫,小孩的鬨笑聲頓時消失,接著銀杏帶著哭腔的聲音,“他是我弟弟。”
再接下來,聽到一聲水響,她的身子飛快的躍出水面,被緊緊的圈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鼻息間是她所熟悉的那股淡淡竹香,試著請問,“瑾睿?”
等了片刻,沒等到回應,難道自己真的弄錯了?
瑾睿看著全身盡溼的她,漆黑的髮絲緊貼在面頰上,水順著黑髮自頸項蔓延進她的衣襟,小臉慘無血色,心疼得象有隻手狠狠的揉捏著他的心,拇指撫過她青腫的手背,眉頭緊緊擰死。
銀杏抱著那個仍在鬼叫的男孩,對瑾睿尖叫,“他是我弟弟,你怎麼能弄斷他的手。”
瑾睿森寒的轉眸橫向銀杏和那幫孩童,銀杏猛的打了個寒戰,她幾時見過他這般可怕的模樣,平時他只是冷,但這時卻象發怒的野獸,眼裡閃著的寒光象是隨時要將人切成碎片,半張著嘴再也不敢出聲,抱著弟弟的手,也有些發抖。
她懷中的頑童也嚇得咬緊牙不敢再叫痛,哆嗦的呆望著瑾睿。
另外那些頑童嚇得面上失了顏色,後退幾步,轉過身,抱頭鼠竄了。
整個空地片刻間安靜下來。
瑾睿收回目光,脫下外袍將玫果包住,將她打橫抱起。
玫果算是明白,剛才那聲慘叫是怎麼回事,雖然覺得他只是個孩子,但心裡仍有些痛快,正想問那頑童傷得怎麼樣,突然腹間一抽搐,排山倒海般的痛襲來,抓緊他的手臂,透不過氣來,“孩子……孩子……”
瑾睿見她神色有異,眉眼因痛楚扭曲,蒼白唇瓣哆嗦的厲害。忙將她輕輕放下,撩開她的衣袍,鼻尖聞到淡淡的血腥,心裡一片冰冷,忙取了銀針,尋了穴位紮了下去。
銀杏雖未成親,但也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被這一副嚇得更說不出話,自己弟弟竟害人家掉了孩子……
玫果精通針灸之術,強忍著痛,緊扣著他的肩膀,背脊陣陣發冷,“別保了……”
瑾睿冷著臉,銀針穿插,針針落在給她保胎之位。
玫果痛得幾乎暈過去,全憑意識強行支援,喘息著,“別保了,我眼睛瞎了,即使是保住了,我也沒辦法養活他……這樣對他何嘗不是好事……”話雖這麼說,心卻絞痛不堪,淚卻順著面膛滑了下來。
瑾睿一手保住她,一手拈著一支針尾輕輕轉動,柔聲道:“忍著,孩子我養。”
轉頭去看她腹間的銀針。
一道驚雷在玫果頭頂炸開,這聲音……這聲音……再也沒有了懷疑……慘白的臉更是沒了半分血色,掙扎著想離開他的懷抱。
他將她抱得更緊,不容她動彈,“別怕,沒人知道我在這兒,以後這兒只有你我,不會有別人。”
玫果掙扎著的身子瞬間僵住,眼裡湧出更多的淚,哽咽著小聲低泣,瑾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高超的醫術,淡淡的竹香,除了他還能有誰……
他將唇輕輕印在她的額頭上,“不要怕,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他也不知這句話是說給她聽還是自己聽。
銀杏睜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你,你會說話?你不是啞巴?和她……”
瑾睿慢慢拔出她腹間銀針,收入針包,看向她腿間,然溼透的錦褲無法看得真切,又不便在這戶外除去玫果的錦褲檢視。
側了身,用身體擋住銀杏的視線,探手進她褲內。
玫果慘白的臉頓時漲得象是可以擠出血來,忙伸手要攔。
他攬住她的手臂收縮,硬是箍得她動彈不得,看著她羞紅的臉,眼眸裡的寒冰慢慢融化。
玫果羞得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