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合。
帶頭男孩湊到其中一個穿紅衫的小男童耳邊嘀咕了幾句,小男童一臉歡悅的跑開了,沒一會兒功夫,再次跑回,手上拿著一卷麻繩。
那幫男孩喜笑顏開,追上玫果,繞到她前面,十幾步遠,拉開麻繩,在半尺高的地方攔在路上。
睜大了眼看著玫果小心移動著的腳靠近,一臉等著看好戲的神色。
玫果只顧伸手試著不碰觸到前面有無障礙,哪裡會想到腳下被一幫頑童攔了絆腳繩,當腳碰觸到麻繩,已感不對勁,正要後退時,身後被人猛的一推,往前踉蹌,腳下麻繩又是一緊,哪裡還站得住,往前直直撲倒。
她想流掉腹中孩兒時,並不遲疑,這一瞬間,卻下意識的護住小腹,摔下時,手肘著地,幾乎折斷了手骨,痛得面色慘白,冷汗自額頭上滴下。
木門撞合的聲音令她暫時的回過神,銀杏那聲,“她是你什麼人?你能這樣全不避嫌的服侍她。”聲音雖小,卻落入她耳中。
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了,自己的出現於他,於自己都是不該。
放下手中蓮子,站起身,不發出一點聲音的摸索著走向院門口,回頭望向剛才聽到的門關合的聲音的方向,瑾睿啊,你一定要好好活……
儘可能輕的開了門,也不辨方向,直直的走著。
銀杏糾纏了一陣,見他仍是打死不出聲,終是忍不住了來了小姐脾氣,“你不說,我去問她去。”
說完開了門奔出廚房,院子裡哪裡還有玫果的身影,愣住了。
瑾睿怕她對玫果胡說什麼,刺激玫果,忙跟了出來,心裡一驚,看向院門,木柵門開著,飛躍出院門,左右望了望,均不見玫果身影,死沉的心終於失了規律,往日的平靜消散得無影無蹤。
風吹開他耳鬢黑髮,也吹亂了他的心。
如果她在弈園,身邊仍是眾人圍繞,他不會有所動,但如今她……雙目失明,身上重傷未愈,又懷有身孕……最重要的是一心求死……
抿緊薄唇,強行穩下紛亂的心緒,她不會走遠,也走不遠,細看正前方地下有一小截半陷在土地裡的樹枝一角挑起了些許新土,再不猶豫,向著那方向直奔而去。
銀杏跟著武師學過些武,見他竟會輕功,呆了半晌,也跟著追了下去。
那幫頑童見計謀得逞,一陣鬨笑。
幾個大的使了個眼色,突然上前,一人拖了她一隻手,朝著水塘的方向奔跑,其他小孩拍著手,嘻嘻哈哈的跟在後面。
玫果驚惶失措,拼命掙扎,“你們要做什麼,你們要做什麼……”
“放開我,快放開我……”
“你們這些壞孩子……”
她越叫,那幫頑童越是興奮,拖著她跑得越快。
胸腹重重摩擦著地面,遇上地面有不平的地方,或者輾過地上的小石塊,小腹隱隱的痛。咬著牙忍著小腹傳來的越來越劇烈的痛。
跳崖,她沒怕過,知道失明,也不曾害怕,這時落在一群孩童手中,卻真的怕了,極度的恐懼,第一次知道失明的恐懼,一個瞎子,沒辦法保護自己,更不能保護孩子。
小末末哭著鼻子,“果子後奶奶欺負我在孃胎裡不能反抗。”
果子摸著下巴,一臉陰險,“你去要幾張票票來,馬上讓你變寶貝。”
末凡遙望天空,長嘆口氣,“這日子何時才到個頭啊,可憐我那孩兒……”
玫果心痛孩子,“姐姐們,給幾張票票吧。”
第002章 只有你我
那幫頑童拖著玫果到了離一個河塘十來步遠的空地上,才停下,放開她。
退開幾步,圍成一個半圓,將來路堵死,只留了通向河塘的方向,在地上挖了泥巴握在手中,衝玫果笑著叫道:“瞎子,過來啊,過來啊。”
玫果在地上趴了一會兒,小心的呼吸,腹痛有所減緩才慢慢起身,也分不清方向,深吸了口氣,抬高下巴,一臉的漠然,平直的往前走,只走出兩步,一團泥巴向她擲了過來。
泥巴雖是軟物,但打在身上仍十分疼痛。
玫果咬咬牙,又換了個方向,接著走,剛邁步,兩團泥巴又自飛來。
她聽到風聲,本能的護在小腹間,雖然她曾不想要這孩子,但眼見要被別人傷害,心卻撕裂般的痛,那團泥巴重重的砸在她護在小腹間的手背上,手背頓時青紅一片,痛得她握了握拳,又自攤開護著小腹。
接連換了幾個方向,均有泥巴團飛來砸在身上,她蒼白的小臉,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