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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哪想,墨長河冷笑一聲,“好個無恥之徒,可你作為墨家嫡長女更是無能,連個偷師的小賊都能贏了你,若是這樣,此人定是天賦了得,如此天賦的墨家子孫,為何整整十年,我就未曾聽聞過半分?”

墨卿歌感覺自己哄騙不下去了,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頭伏地,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更不敢多做解釋。

墨長河屈指扣著桌面,發出清脆聲響,緊接著他幽幽的聲音就傳來,“既本就是我墨家子孫,學了也就學了,且你同她有十年的姊妹情誼,想來由你勸慰她回墨家,也不是難事,如此,我便不予計較你的過失,她也算我墨家一份子。”

墨卿歌如何也想不到,墨長河要她做的事竟然是相邀古緋回墨家,她心頭嫉恨非常,那股子的恨意已深沉若毒,再清除不乾淨,可在墨長河面前,她只得應下,“是,女兒這就去相邀阿緋妹妹回家。”

墨長河欣慰地點點頭,他揮手,示意墨卿歌可以出去了。

哪想墨卿歌緩緩起身,低聲道,“爹爹,日前女兒在逍遙王府之時,無意瞧見一幅水墨煮茶圖,見其墨跡隱帶紫光,且芬芳非常,極為難得的是,據逍遙王說,那墨跡的香味,經常嗅之,可使人神清目明,舒緩鬱結,通體順暢,是以,女兒便用銀子從逍遙王手裡將那畫買了下來,特意送予爹爹。”

墨長河不冷不淡,也沒表現出歡喜,“拿進來。”

墨卿歌回頭朝門口輕喚了聲,她的貼身婢女便雙手捧著卷畫進來。

墨卿歌不假他人手,解開紅繩,將那煮茶圖展開來——

大約丈長的畫卷,以墨潑灑之,濃烈淺淡,層層疊巒,俊山涼亭,山澗流瀑,閒散煮茶的老人,整個畫自有一番的韻味天成。

墨長河傾身看去,指腹緩緩從墨跡上劃過,後又俯身嗅之,果然如同墨卿歌所說,當真有一股特別的墨香,有點像是廟宇的檀香,又有點像是淡雅蘭香。

“好畫,好墨!”他說了兩個好字,能見眼底流露出幾分高興。

墨卿歌稍稍鬆了口氣,當她在逍遙王府看見這幅畫卷之際,第一反應就是墨長河會喜歡,她記得很多年前,墨長河這書房中是有幅類似的畫卷,只不過那是一幅品茗圖,和這煮茶圖皆是出自前朝有名畫師之手,只是後來不知怎的,那幅品茗圖一夜之間就被盜了,為此墨長河還鬱郁了很長段時間。

是以,這次瞧見煮茶圖,即便不想欠逍遙王人情,她還是將只要了下來。

“好,”墨長河哈哈大笑一聲,“來人,裱上,就放我這背後。”

邱老進來,瞧見攤在桌上的煮茶圖,腳步一頓,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墨卿歌一眼,然後上前行禮道,“大姑娘這般孝順,真是賀喜族長。”

如此,竟有提醒,墨長河才抬眼,讚許道,“你不錯,畫我收下了,你先出去。”

墨卿歌提起裙襬行了禮,緩緩推出書房。

邱老見墨卿歌真走遠了,他反手就將書房的門一關,神色冷凝了幾分,“族長……”

墨長河一揮手,他直起身,雙手背剪身後,大拇指不斷相互摩挲,這是他在思量之時的小習慣,“邱老,是不是很意外?”

邱老點點頭,眉目有凝重,他到那畫前,小心地屏住呼吸,“族長,這畫要如何處理?老奴不建議您掛在書房裡,您明知……”

剩下的話邱老說不下去,墨長河目光落在畫上,帶著誰也看不懂的深邃之色,似緬懷又似驚喜,還似意外,“墨色凝而不散,清透非常,如此熟悉的墨質,除了你我,能有幾個人看出是那小傢伙的手筆,這才兩年,小傢伙就到這地步了,不愧是墨家血脈。”

邱老躊躇半晌,還是一咬牙道,“您倒是對她欣賞了,這會她還等著要您的命。”

說著,他意有所指地橫了那畫一眼,“族長,老奴覺得只怕那孩子對墨家不存好意。”

聞言,墨長河像聽了笑話一般,“不存好意才好,誰對這個墨家又有多少好意了,總歸我也管不了幾年了,墨家如何,端看造化。”

邱老沉默,他知曉作為墨家的族長,缺說出這樣的話,這心裡該是……

“掛起來,”墨長河悠悠然坐會椅子上,又拿起剛才沒看完的書卷,嘴角一勾,臉上的斯文書卷氣一剎那變得絲絲邪佞起來,“既然小傢伙這麼想的,那我便如她願又如何,看她玩什麼花樣。”

邱老嘆息一聲,上前將那煮茶圖捲了起來,對已經埋頭看書的墨長河,知曉他不想在說什麼,就還當真去裱畫去了

古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