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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他目光落到書案上那枚宿香墨丸上,兩指挑起,扔給墨卿歌讓她看看,“瞧瞧這枚墨丸如何?”

墨卿歌心頭警惕非常,這會不敢鬆懈半分,她接住墨丸,只覺入手微涼,又頗為沉,拿起細細地看了起來,隔了好一會才斟酌著道,“色澤沉鬱,質重不輕,且帶芬芳,有點想是宿墨,可又不太一樣。”

墨長河嘴角的笑意斂了,他眸帶冷光地看著墨卿歌,就道,“莫不是你沒看出來,這墨丸的錘鍊之法,可是有我墨家千鈞捶法的痕跡。”

墨卿歌心頭一驚,她雙手捧起宿香,上前幾步,將之放回墨盒中,臉上露出謙遜之色,“女兒駑鈍。”

墨長河還想說什麼,可一抬頭,見著墨卿歌的低眉順眼,眼眸一眯,半點都瞧不出任何情緒,“你乃我墨家嫡長女,自小天賦非常,又以墨家無數師父悉心教導,如今自當有這點眼力才是!”

墨卿歌心頭多跳了幾下,她抿著唇,微微低頭,半句話都不敢再多說。

176 姊妹情深,當相邀歸家

事實上,若要問墨卿歌對墨長河的印象,即便如今墨長河在她面前,也僅限於是個從沒脾性卻會讓人不自覺害怕的人。

自她記事起,就壓根沒見過墨長河發怒的模樣。

墨卿歌記得很清楚,墨戈弋在十歲之時就下手打殺了自己的貼身婢女,只因那婢女在不該看的時候抬頭多看了他一眼,她的母親樂氏憂心忡忡,生怕墨戈弋小小年紀那般戾氣十足,日後可要如何才好。

可墨長河知曉後,他只輕飄飄瞥了墨戈弋一眼,甚至還笑了下,半句訓誡的話都沒有。

自此,她便知曉自個這個父親不是簡單的,可以說偌大的墨家,壓根就沒一人能摸清他的心思,說他對家族並不加以重視,可墨家在他的操持下,如今更是超出其他家族許多,且在墨商會霸道非常,他若說一,自然沒人敢說二,可要說他心有家族,但對子孫,卻放任自流,任你犯下滔天大禍,他連眉都不會皺一下,也不擔心墨家的昌盛就斷送在這樣不爭氣的子孫手裡。

她像今日這般能單獨見墨長河的時候並不多,更勿論能來書房。

墨長河雙手一攏,瞅著墨卿歌,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驀地他起身,從墨卿歌手裡拿回宿香,上下拋著道,“這種墨丸,你可能制?用我墨家千鈞錘法?”

墨卿歌心頭一凜,她揣不透墨長河的心思,可也知道自己對制墨丸一事是萬萬不能答應的,遂道,“女兒惶恐,看不出這墨丸配方。”

墨長河輕笑了聲,他施施然起身,到擱滿書卷的架子邊,從最高處那下個盒子來,抱著回到書案邊。邊掃著上面的灰塵邊道,“既然看不出,還是早點尋個合適的婆家嫁了的好。”

墨卿歌雙手隱在袖中,她倏地握緊。低著頭不發一言。

墨長河摳開壓根就沒鎖的銅鎖片,不大的箱子裡面,竟然安放著十來枚墨丸,每枚墨丸皆能看出是用墨家千鈞錘法所制。

他眼底有亮光微閃,不過睫毛斂著,誰都沒看見。

他將那枚宿香小心翼翼地放到最後,這才又看向第一枚的墨丸。

第一枚的墨丸,能見是個圓形的,粗糙的很,就是那捶法也能瞧出使的並不嫻熟。導致製出的墨丸,質地不均,有疏有密,而第二枚的墨丸就好太多,依次到後面。便是能被譽為極品墨丸的宿香了。

墨長河一一看過之後又關上箱子,掃了眼才沒動靜的墨卿歌,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兄長還沒訊息?”

墨卿歌提起神,“回父親,大約十五日之前有收到兄長的信箋,說是正在外。不知歸期。”

自己的兒子不見了,墨長河連眉都不皺,他親自將那盒子又放回架子上,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塵,平靜無波的道,“若是徵選貢墨之時。他還不能回來,就不用回來了。”

聞言,墨卿歌胸口多跳了幾下,她一直半垂著頭,不敢看墨長河。此刻也只得低低應下。

墨長河復又在書案後坐下,他拿起一卷書頁,悠悠然地翻了篇道,“聽聞,數日前,你同人鬥墨,輸了?還是輸在鶴頂紅上?”

來了!墨卿歌心道了一聲,她就知道這事墨長河一定會過問的。

當下,再不猶豫半點,將古緋的事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當然其中有多少真假就難辨了。

墨長河聽後,也只淺笑著問道,“所以,這人是在我墨家十年,偷師學了很多東西?後攀上了易州封家?”

墨卿歌捏著裙襬,手心都浸潤出了汗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