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被觸動,一下就明白她在說什麼,他將她狠狠抱緊,她一遍一遍在說,“你不是雷紹衡,你不是”
“小藍。”
“你不是。”
“小藍。”
“你走吧。”
“”
“我不認識你,你走。”
蔚海藍的情緒激動起來,雷紹衡不曾感受過這樣的挫敗。蔚海藍又大叫起來,歇斯底里地讓他走。風景辛趕緊奔了進來,看蔚海藍不得控制了,護住蔚海藍拉近懷裡,風景辛道,“你還是先走吧。”
雷紹衡只好站起身來。他的步履沉重,一步一回頭出了那間病房。
一扇門擋了兩個人。
王珊在外邊說道,“雷先生,庭少爺打了幾個電話來要見您。”
雷紹衡猛地皺起眉,他望向病房,蔚海藍由風景辛安置躺下了。
她恢復了平靜。
雷紹衡竟是莫可奈何,手撐著玻璃似要打碎。
然直到雷紹衡離開,也沒能換她看他一眼。
而他剛離開,病房裡的蔚海藍悶哼一聲,再度嘔出一口鮮血來。
這一幕落在風景辛眼裡,他大驚失色不停按床頭的鈴,一邊緊緊抱著她坐起身,怕她嘔出的鮮血逆流,又手忙腳亂的擦她唇邊的血跡。有溫熱的水滴落在風景辛寬大的手背上,他驀地一驚,抬眼望去。
蔚海藍怔怔的眼瞳裡不斷湧出眼淚來。
他心裡一喜。
她終於對外界有了反應,這應該就是好的開始。
可是在醫生一番診斷無事過後,沒多久他的心再度跌落谷底。
蔚海藍一直無聲的流著眼淚,彷彿身體的一種本能。
一直到晚上,她的眼睛已經紅腫,可是眼淚依然不停的往外淌。
風景辛嘗試和她說了很多話,全都失效沒有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連醫生也一籌莫展。
在蔚海藍流了一天一夜的眼淚後,風景辛只好再次聯絡了雷紹衡。
接到電話的雷紹衡立刻請了魏森與他一道趕到蔚海藍的醫院,又是一番檢查下來,魏森愛莫能助的告訴他們,這確實是心臟神經官能症,是心病。若病人不配合,他也沒有辦法。實則任何一種病,只要心死,再好的藥物都是惘然。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懂,但是對於死心的人而言沒有絲毫作用。
雷紹衡只沉聲說,“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治好她。”
可無論魏森如何利用外界刺激,蔚海藍仍是木然的安靜的流著眼淚,她彷彿並不需要睡眠,又或者她其實睡過,可是不管什麼時候,她的臉上都掛著淚水。這樣的哭泣,太過可怕,彷彿再也不見天日。
兩天後,魏森望著蔚海藍束手無策地說,“病人的心理已經崩潰,任何方法都沒有用。而且她在這樣下去,只怕眼睛也保不住。”
他頓一頓,意味深長的說,“她太痛苦了,如果能忘掉令她痛苦的人和事”
忘記?
忘記他?
忘記他們之間的一切?
雷紹衡陰霾喝道,“我不準!”
411:尾聲——最多淚
風景辛在瞬間想,如果蔚海藍真的忘記了,就能康復,就能不再那麼痛苦。那麼這對於她而言,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一次重生。風景辛不再去想雷紹衡,他所有的思緒全都盤踞在蔚海藍身上。在國外留學時,他也曾經聽說過有催眠師的存在,那麼是不是可以讓蔚海藍
“我知道有催眠師,可以請來實施催眠。”風景辛的目光如利刃一般鋒芒。
雷紹衡卻是冷冷一哼,幾個字說的咬牙切齒,“她是我的妻子,我,不準。”
“你不準?你憑什麼不準?”風景辛譏諷,“你是她的丈夫嗎?你盡過丈夫的責任嗎?”
雷紹衡沉眸,“我說了不準就是不準!”
聽見雷紹衡這麼說,風景辛的氣又不打一處來,“你有對她好過嗎?你真心實意地對待過她嗎?你除了傷害她,還做了些什麼?你說!你到底還做了什麼!欺騙她,耍弄她,讓她生無可居!三番五次這樣!她是個人,你知不知道?她懷了你的孩子,你知不知道!”
風景辛這一吼,卻是讓雷紹衡驚住了。
腦子忽然就一片空白,隨即炸開,一團又一團,血肉模糊,分不清是痛是喜,糾纏在一起,如電流瞬間竄過全身,雷紹衡愣在一處,整個人驚愕不已。從蔚海藍病倒後,沒有人告訴過他,她有了身孕,她懷了他的孩子,想到這裡,他的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