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雲宣,她是我玄天宮中人,我自會照顧好她。”凌楚墨雙眸看著窗外的紅梅,不冷不熱地說道。
“哼!”黃石冷笑一聲,泯了一口熱酒:“凌楚墨,你的心太大,江山、天下……小小的雲宣可能佔據多少位置?”
凌楚墨沒想到黃石居然看的如此透徹,索性也不再隱瞞,直截了當地回答道:“黃石,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有心爭這天下。可這與雲宣並不衝突。我得天下,她就是我的皇后,我失天下,她也是我玄天宮的夫人。我到哪裡都會將她帶到哪裡。決不容別人染指半分。”
“摧毀世間一切真情的就是慾望二字,你口口聲聲說要照顧她,可卻不問問她要的是什麼?你的天下,你的江山,可是她所想所需。戰火、殺戮、陰謀、毒計……可會傷了她,甚至害了她。你一朝將她拉入紛爭的漩渦,就可能害了她一世的安寧。你可曾想過這一點?”黃石收斂了一貫的散漫,用一種洞徹世事的眼光,深深地注視著凌楚墨。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放棄一切,帶著雲宣避世海外?你以為躲起來就有了一世的安寧?月玉龍雪山落日崖之難,你這次綴紅山中逍遙的催心毒咒……還有許多暗中解決的麻煩。難道都是巧合?那個陰魂不散的逍遙,還有他背後至今沒有露面的勢力,為何處處緊盯雲宣?難道你不想把它找出來,徹底清除掉隱患?只有自身實力的強大,才是打擊對手最好的武器,也是保護雲宣最好的保障。”凌楚墨也不服輸,迎著黃石的目光,針鋒相對。
“那如果有朝一日,你連自身都難以自保,又如何保住雲宣?”黃石不依不饒,繼續逼迫凌楚墨。
凌楚墨被他一問,漆黑的眼眸更是深不見底,他知道奪天下的兇險,也明白戰場上刀劍無情,但他心裡更懼怕的是那個命定的魔咒。破軍臨世,殺伐千里。他可以殺盡天下人,可最終是否會害了雲宣?那個潛伏在自己體內,蠢蠢欲動的惡魔,是自己的慾望分身還是真正的惡魔之子?
凌楚墨明白黃石對雲宣的心意,也清楚黃石是一個真正的君子,如果沒有云宣,也許自己可以和他兄弟相稱,換心結交。可如今卻只能是對手,是情敵。這也算是命運對他又一個嘲弄。
“黃石,既然今日你我坦誠相談,我也不再有所隱瞞,也許你我的觀念和做法不同,無法並肩作戰,可我們都希望雲宣幸福平安,這就是我們共同的目的。今日索性好好籌謀一下,萬一有朝一日,有什麼變故,也不至於讓雲宣落入孤苦無助之境。”
凌楚墨和黃石,並肩坐在窗前,從午後暖陽一直談到月上星升,終於擊掌而鳴,做出了只有他們二人才知的決定。
第三十五章 苗蠱隱皓月
再過三日就是一年一度的冬至大節,在南方歷來都有冬至大如年的習俗。玄天宮雖然地處海外,但也尊習了民間的習俗,裡裡外外打掃一新,殺豬宰羊,等著凌楚墨回宮主持祭祀大典。
自從凌楚墨成年以後,宮主凌天揚就避入月玉幽谷,修身養性,對外宣稱不再涉及一切宮內的事務,因此,少宮主凌楚墨儼然成為了一宮之主。
雲宣自那日從深海回宮後,心情一直鬱郁,小魚看在眼裡,急在心頭。這一日午後,小魚捧著佩姨為雲宣新裁的衣裳,歡天喜地的跑進了屋中。
“小主,小主,快來瞧瞧。這些新衣裳,真好看啊。”小魚雙手捧著一大堆的綾羅錦繡,稱地雙頰紅撲撲地,越發的可愛。
雲宣隨意地翻了翻那些粉紅嫩綠,只是微微含笑,卻不發一言。小魚看雲宣見了新衣裳都提不起勁來,實在心焦:“小主啊,您這是怎麼了?別怪小魚多嘴啊。如果少尊回來,瞧見您這樣,肯定要責怪奴婢們照顧不周之罪了。”
聽得凌楚墨要回宮,雲宣倒是有了幾分興致,伸手翻了翻新衫,問道:“你可知楚墨幾時回宮?他這回出去,算算也有十多天了。”
小魚見雲宣終於開口答話了,馬上接著話茬道:“小魚聽延暉殿的人說,快則今晚,慢則明日,少尊就要回宮了。再過兩日就是冬至祭祀大典,少尊肯定要趕回來主持儀式的。”
雲宣想到最快今晚就能見到凌楚墨,抑鬱的心情頓時明朗了幾分。伸手撫摸著那堆新裳,自言自語道:“真的嗎?那太好了。小魚,你看這條粉色的羅裙好看?還是這件綠色的好看?”
小魚瞧著雲宣終於恢復了生氣,心下大安,拎起粉色的羅裙在雲宣身上比了比,又挑了綠色的紗衣襯了襯雲宣的臉色,開心地回應道:“小主啊,您天生麗質,奴婢看穿什麼衣服都那麼好看呢。再說,少尊看小主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