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海波萬萬沒有想到,清風居然利用匠師營外的生活區,設下陷阱,將居民統統遷走,再設以引火之物,將納吉誘入之後,一把火便將納吉的後路斷了,讓納吉退無可退,損失慘重,戰事居然在楊一刀趕到之前便已結束,所有的功勞都將歸於清風,這讓尚海波很無奈,他不得不正視清風的才能,如果她不是大帥的女人那該有多好啊尚海波在心中暗歎道。
以前自己與清風的交鋒,在大帥或明或暗的支援下,自己總是佔得上風,但這一次,便是大帥也不能掩蓋清風立下的功勞了。尚海波已經可以想象到,清風將以此戰行動署損失過大為由要求擴充行動署了。怎麼辦呢?
其實就清風本人和她現在的表現來看,尚海波並不認為她已經出格了,自己步步緊逼,她步步退讓,看似無害,但是自幼便學屠龍術,一心要輔佐一位明主一展抱負的他來講,清風本能地便讓他感到警覺,尚海波是那種走一步看三步的人,目光放得極遠,眼下清風的確能與自己,與定州一致對外,但將來呢?如果大帥真有那麼一天,而清風作為大帥的女人,一旦有了子息,那與大帥將來的嫡子如何相處,有這麼一個強大的母親,任是誰都會有想法的,而作為一個母親,豈有不為自己的兒子著想的道理?這就是內鬥的起源,而不論是今後幾年或者更遙遠的未來,尚海波都不願意這種情況出現。
清風的統計調查司本身的實力就已經相當恐怖了,而她在軍中若有若無的影子,更是讓尚海波頭疼,水師鄧鵬是清風親自去勸降的,過山風早先便與清風有過合作,合力拿下復州更是二人一明一暗地密切合作的成果,有這些作基礎,兩人的交情自然不淺,新任常勝營參將王琰更是清風招攬進定州的,雖然呂大兵一旦回來,便會重新執掌常勝營,但王琰已經如同一顆新星竄起是不爭的事實了,而現在,呂大臨也承了清風的人情,細算起來,定州大半軍隊居然都能看到清風的影子。現在,也只有啟年師,楊一刀的選鋒營,姜奎的旋風營,馮國的磐石營,清風尚無法對其施加影響。
看來自己必須與大帥當面鑼對鑼,鼓對鼓地談一次,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尚海波暗自想道。大帥的目光必須看得更遠才行,提醒大帥是自己這位首席謀士的責任,即便大帥不喜,也必須要說。如果任由清風這樣發展下去,將來大帥的正妻,嫡子將無立足之地。傾城公主尚海波並不瞭解,但他見識了清風的手段和那種潤物細無聲的滲透手段之後,已在心底裡認定,傾城公主一定不會是清風的對手。
與其消極地等待將來可能發生的後果,還不如現在快刀斬亂麻,將一切可能地禍患消滅在襁褓之中。
曲終人散,清風坐上馬車返回定州城,尚海波卻暫時留在上林裡,與呂大臨商討相關的軍事細節。這輛馬車是匠師營奉李清的命令專門為清風打造的,其堅固程試不亞與李清的那一輛,外形上也幾乎一模一樣,在這一點上,尚海波終是沒有拗地李清,李清振振有詞地對尚海波道:“拋開清風是他的女人不說,清風本身便是定州的核心高層之一,而且手無縛雞之力,一介女流,倘若遇襲,後果不堪設想。”無可奈何地尚海波選擇了退讓,當然他也知道,自己在這一點上的讓步,會讓大帥在另一方面逼著清風讓步,比較起來,還是略有贏餘的。
此時的清風,便坐在這輛全副武裝,機關重重的馬車裡,鍾靜衛護在一側。
清風今天很開心,多喝了幾杯酒,略有熏熏之意,看著鍾靜,道:“鍾靜,回去之後,我們便可以光明正大地擴充行動署了。”
鍾靜點點頭,“是啊,小姐,這一次我們可以將其大大地擴編一番,尚先生肯定也沒什麼好說的。”
清風搖搖頭,“不然,行動署擴編規模不要太大,比以前稍強即可,否則必然會讓尚海波強力反彈,現在我們需要合力對外,先打敗了蠻子再說,我不想過分刺激他。”
聽出清風話裡有話,鍾靜疑惑地看著清風,“小姐的意思是…。。”
“我準備在行動署外再秘密建立一支隊伍。”
“啊?”鍾靜吃了一驚,小心翼翼地道:“小姐,這樣的話,大帥也會不高興的,定州沒有什麼事能瞞得過大帥的。”
清風笑道:“為什麼要瞞著將軍,不,不必,我會親自向將軍說清楚這件事情,而這支隊伍也不會在定州或是復州建立,我要把他建在中原的腹心去。”
鍾靜不解地看著清風。
清風笑著戳了一下鍾靜的腦袋瓜子,道:“你呀,打打殺殺的倒是一把好手,動起腦子來,就是一團漿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