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浮游,沒有思想的可能。
可不久卻發現出了問題,慣性的思維產生了像被欺騙的感覺。首先,我吹380已整整一個月,現在才猛然醒來,我可能被它催眠了,親近它的時候,我失去了思想活動的能力,大腦像被掏空的一片無雲天空,只有風和歌聲,連搖滾也失掉,消失了思維的機能。這是怎麼回事呢?我在哪裡了?那個擁有自主思維,要管理自己的死亡的那個我哪兒去了?不可以這樣啊。我莫名地反抗著,開始感到有點不對勁,憤怒又來了。他爸的,那就是進入深層死亡意識的入口嗎?我不相信。我一直信任的死亡應該是充滿震撼和激烈的。越這樣想下去,反抗它的慾望便越加蠢動。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深海眼神的冷血雪男與燃點心火的菸斗(2)
就在我陷入被騙的疑團時,塗死亡香水的男人竟離奇地再次出現,就在平凡的今天早上。
今早,我坐在冬天已關閉的泳池邊看臺上吹風,聽著平井堅31歲時出的《生命之歌》(Life is…)CD,是回顧自己過去30年生命的作品。OK,他只要在40歲前死掉便可以被原諒。我閉上眼睛,聽到第7首I'm So Drunk時,一陣熟悉的氣味飄來,我猛然張開眼睛,看到一個外觀讓人想起金城武的男人,眼睛卻比金城武還要深3個海洋,微笑比達·芬奇的蒙娜麗莎那個更值得花300個世紀去探究。他束起一條短辮子,橙色帶點殘破味道的皮革短衣,下面是黑色窄身牛仔褲和尖頭黑皮短靴。眼睛深情地直望著我的臉,是隨時想吻你的表情。天,他就是在巴黎見過,塗死亡香水,吹380的那個男人嗎?樣貌變了,可他身上那陣死亡氣味卻是不會錯亂的,他就是那個男人。
我脫下耳機,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他卻一直保持著迷人的微笑。
“放棄了嗎?”他的語氣和表情,跟金城武在《二千年之戀》裡和中山美穗說話時一樣,無奈地深情。
我的心跳得發狂,真費解。很少在男人面前有這麼激烈的反應的,可能因為他擁有一般男人沒有的特質:死亡香氣。為了掩飾強烈的生理反應,我挑戰他說:
“你就是我在巴黎見過,賣小Sax給我的那個男人吧!即使樣子變了,我還是認得出你,你不驚奇嗎?”
像我這樣武斷和自信爆棚的女孩,世上應該不會有很多。可他還是那個表情,微笑裡像暗示早已看穿我這個丫頭的心事一樣。他沉默地在我身邊坐下來,慢慢地從皮衣內袋裡掏出一包煙,是什麼牌子我看不清楚,再慢慢地抽出一根菸,是黑色煙紙的煙,我第一次見的黑煙。他搜了衣袋一陣子,似乎忘了帶火機。我沒好氣,覺得他的動作太慢了,主動遞給他我的小火機。他還是那個微笑,再深深看了我一眼,點了火。在他的眼神下,我竟感到有點不知所措的敬畏。他確實擁有超越性的能量。
我等他說話,可他只自顧抽著煙,好奇地望著早已被抽乾水的泳池。
大概隔了兩分鐘,我忍不住開口: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你就是發電郵給我的男人嗎?你來的目的是什麼?”故我的單刀直入,覺得跟層次高的人不用在語言上多轉彎抹角。
“不要質疑那個入口,那是你重要的考驗。能不能過關,得到深層死亡意識的秘密,要靠自己。”說罷他似乎很滿足地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在石階上擠熄了剩下不足3公分的黑煙頭。
“記住注意感覺,那才是100%的真實,其他都是你腦裡的臭菸頭。”說罷便起身轉頭準備離開。天,我還未搞清楚他的話的意思,我還想問他很多有關他和380和死亡意識的一切,他卻要離開了。在我正想開口叫他別走給我坐下說清楚之前,他突然回頭再次深度看著我,低聲地說:
“你最好這個月內去一次日本京都,學習停止你的思想,順便調理一下自己虛弱的身體。”
“那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要停止思想?你能說清楚一點嗎?喂!”沒有用,他像凌晨竹林的霧一樣若隱若現地飄走了,留下陣陣縈繞的死亡氣息和寂滅的小黑煙頭。
鬼搞的早上,鬼魅的男人,玄幻的指示,見鬼!我一直坐著,握著小黑煙頭茫然獨坐,菸頭沒有燻煙味,卻有塗死亡香水男人特有的氣味。他到底有什麼魔力,竟有能量打擾我整個堅定不移的生死信仰?忽然記起我的黑皮包裡的380。對,自從它闖進了我的生命後,我便慣性把它帶在身邊,像不能離身的Durum和火機一樣。覺得它們就是我的生命食糧了。我掏出380,試著比較它和黑煙頭的味道,天,千真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