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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是‘我們的過去’不是麼?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忘不了又如何?忘不了的還有很多——比如一覺醒來的異地酒店,昨夜溫柔共眠的他從此消失不見,比如母親憤怒失望的神情,比如那年夏天手術室裡,冰冷器械刺入體內時痛徹心扉的感覺……

反正,都已經過去了。

……

“Vincent——”走廊裡傳來呼喚聲。

“她在找你。”天真平靜地說,看著那雙曾讓她如此迷戀的鳳眸。

她怎會不熟悉這個名字?那是她為他起的英文名。

高二時外教希望每個人都有一個英文名,他這樣地懶,她只好在登記本上他名字後頭緩緩寫上,Vincent。

他後來問她為什麼,她分他一隻耳機,MD裡深情的男聲正悠悠地唱,那夜繁星點點,你在畫板上塗抹著灰與藍。夏日裡輕輕一瞥,便將我靈魂的陰霾洞穿。

Don Mclean唱到這一句時,他突然傾身,在她唇上印下輕輕一吻。

陳勖望著她表情陰鬱,彷彿隱忍著什麼。

半晌,他還是開啟門走了出去。

黑暗中,天真順著牆緩緩滑了下去,蹲在那裡,手拳成一團抵在齒間,眼中的淚水慢慢地淌了出來。

終於,她低聲痛哭。

休息室裡還有一個裡間。

隔著一道虛掩的門,秦淺坐在落地窗前聽著外面壓抑的低泣聲,面無表情地抽完最後一口煙,站起身。

十、誤生緋聞

“人都走了,還哭什麼?”一道低沉的聲音伴著腳步聲緩緩而來。

天真猛然抬起頭望向憑空出現的男人,驚得眼淚都忘了擦,只是愣愣地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我的休息室,我一直在裡面,”秦淺淡淡道,居高臨下地瞅著她,“你擋住門了,我要出去。”

“哦。”天真訕訕地應聲,往旁邊挪了挪。

“你還打算哭多久?”秦淺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覺得有些無力。

“你管不著,”天真紅著眼睛吸了一下鼻子,忽然覺得不對勁,噌地就站起來盯住他,“你……你都聽見了?”

“我耳聰目明,想聽不見也難,”他嘲諷道,“你哭得那麼悲痛,我想好好休息都不行。”

他原本挺享受獨處靜思的感覺,誰知被迫聽了一部悲情戲碼,把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些靈感都嚇跑了。

“吵了你是我不對,但你可以選擇不聽啊。”天真小聲咕噥,傷心的情緒還沒散去,又陷入被人撞透心事的尷尬中,她簡直羞憤欲死。

“你是希望我自己堵住耳朵,還是在你們熱情表演的時候不客氣地請你們出去?”秦淺冷冷瞥了她一眼,“反了你了。”

天真默默瞅了一下他的臉色,哀怨地低下頭,覺得今天簡直背到家了,先是碰上陳勖這個冤家,現在又挨批。

“女人的眼淚要是不讓男人看見,流了也是白流。”秦淺居然大發慈悲地自桌上抽了紙巾遞給她,但嘴上仍是十分刻薄。

“你不是男人啊,你不是看見我哭了麼。”天真不服氣地回嘴。

秦淺沉默了半晌,似是對她無厘頭的話有些無語。

“我不是你男人。”他緩緩開口。

天真看著他有些詭異的表情,忽然覺得他說這句話有些好笑,雖然說不出笑點在哪裡,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下好,鼻涕眼淚全崩潰。

秦淺更覺崩潰,僵著俊顏又抽了幾張紙給他。

“謝謝。”天真接過,聞到他指間淡淡的菸草味。

“你抽菸?”她好奇地問,“什麼煙?”

天真母親非常討厭人抽菸,所以她從小就被灌輸抽菸者非善類的觀念,而陳勖,昔日陽光俊朗的少年,也是不沾一點菸火。

秦淺自口袋裡掏出煙盒:“Davidoff。”

純黑色的大衛杜夫煙,設計簡單優雅,一片純淨黑色中飛揚著字母Logo,天真接過來,有些愛不釋手:“很漂亮呢。”

她那模樣,像是逮著什麼寶貝似的,秦淺無奈道:“給你吧。”

“真的?謝謝,”天真笑望著他,“我認識的人沒多少抽菸的,讀書時朋友們基本都是萬寶路,還有國內的煙,這種是第一次見。”

“還有很多別的顏色,”秦淺淡淡道,“Davidoff煙有一個很有名的顧客,名字叫弗拉基米爾?伊里奇?烏里揚諾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