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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針、毫針、長針、大針等九種針具,三排二十七根針具,從上至下分別為金、銀、石材質。針具下方是更深一些的凹槽,槽中嵌著幾片薄如柳葉的刀具,刀具下還有少許繃帶和紗布。

萬安飛快地自下方盒中取出一隻裝著烈酒的圓肚瓷瓶,然後取出一片乾淨的紗布,將烈酒傾倒於上遞到謝蘭衣眼前。謝蘭衣彷彿能夠視物般,準確地從凹槽中挑出一根銀色長針,將針身在紗布上揩拭過後,便極輕極快地在寧霜的孔最、定喘、膻中等穴上落了幾針。

寧霜急促的呼吸稍稍平緩了一些。

謝蘭衣又換了根石針,在同樣的穴位又落了針,只是這次落針的力道與速度重而緩,指尖輕捻,使得細如毫髮的長針緩緩刺入皮下。

兩道針過後,寧霜呼吸之間已經不再粗喘,臉色也逐漸回覆紅潤。

謝蘭衣收起針具,將其放回凹槽,右手輕觸機簧,薄板便“啪”地一聲又闔上,嚴絲合縫地嵌上下方的儲物盒,且從外面絲毫看不出任何痕跡。放好針具,他輕舒一口氣,朝眼前一直愣愣看著他的襄荷道:“病人已暫時無礙,但咳喘乃急症,倉促幾針並不能除根,平日還需多加小心,不可勞累過度多思多慮,且需注意調養。”

當薄板彈開,露出下方盒子裡一排排白釉蘭葉瓷瓶時,襄荷當即便愣在了原地,直等到謝蘭衣開始為寧霜施針時,才重新將注意力轉回來。此刻聽了謝蘭衣的話,她眼睫顫動,嘴唇囁嚅著正想要說什麼,卻陡然被一道驚疑不定的喊聲打斷。

“謝——謝公子?”苟無患滿是褶子的臉上露出驚訝至極的神情,上前一步失聲叫道,“您您竟精於醫術?”

圍觀的學子不由好奇心起:這人究竟是哪路神仙?腿腳有疾又目不能視,顯然不會是來考試的學子,但若說是遊學的名士則更不靠譜——哪有那麼年輕的名士?但若不是名士,為何書院山長會認得他,且還是一院之長?有細心的學子還注意到其餘眾院長的神情,見他們均未對苟無患叫出那少年姓氏顯露異色,便猜想恐怕他們也是認得這少年的。

正在這時,人群一陣騷動後便再度分開,被吩咐取藥箱的小童決明氣喘吁吁地跑到苟無患面前:“先生,藥、藥箱來了!”苟無患卻沒接藥箱,只看了看寧霜的氣色,便擺擺手對決明道:“用不著了。”說罷便又熱切地盯著謝蘭衣,等待他的回答。

“苟院長,”一個身穿墨色衣衫的中年男子越眾而出,皺著眉道:“先將這學子找地方安置了吧,餘下諸事稍後再議。”他又皺著眉掃視圍觀的學子們,道:“今日授課已畢,若無事便都散去吧,棲風院有客舍可供午休,第一場考核在申時,莫要誤了時辰。”

苟無患一聽連忙點頭,朝圍觀的學子們揮揮手:“相里院長說的是,快都散了都散了!別圍在這兒,這兒還有病人呢!”

眼前這戲一波三折,如今又出來個奇怪又神秘的絕色少年,正看熱鬧看得高興的學子們便都有些不捨得走。但兩位院長髮話,尚未正式進入書院的學子們自然不敢不聽,無論下午有無考試,報考的學子們都紛紛散去,跟著導引的書院學子去了專門為報考學子準備的棲風院休息。

頃刻之間,偌大的經義坪便只剩下各院的院長山長們,以及一些山長的得意弟子。

如果襄荷這時候抬起頭看一圈兒的話,便會發現留下的人中有兩個熟人——周清柯與趙寅年。周清柯就站在周冷槐身後,與一旁臉色清冷的兄長周清晗不同,他笑如春風,觀之可親,一雙桃花眼笑眯眯地看著眼前一切,不知在想些什麼。而趙寅年則站在商院院長錢青茯身後,白胖的臉龐一臉憨厚。

人都走地差不多了,說話的墨衣中年男子,即墨院院長相里渠稍稍上前,眼角狀似無意地瞥了眼那恢復如初的橫杆一眼,稍稍放低聲音,朝謝蘭衣道:“謝公子,此處人多喧鬧,可否借步說話?”

謝蘭衣卻仿若未聞,無論是苟無患還是相里渠,都未得到他任何回應。

兩位院長臉色便有些難堪。

氣氛正僵滯間,謝蘭衣轉動輪椅,來到襄荷身前。他微微低頭,使得頭部高度剛好高出襄荷一點點,好似他能看到襄荷一般。

“你,想進書院?”依舊是與容貌全不相符的沙啞聲音,輕輕地,彷彿不帶一絲感情地問道。

襄荷抬起頭。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被問到這個問題了,卜若地問了兩次,她都未來得及仔細思索,而現在謝蘭衣又問了一次。

可是,現在她想不想入書院還重要麼?

寧霜的身體肯定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