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悅男被工作人員帶走,誠嘆了一口氣,拿著課本走向櫃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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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帶著不愉快的心情走出書店,發現留加站在他面前。
他想到在學校時自己主動打招呼卻遭漠視一事,便想就此擦身而去,但留加卻主動開口了。
“喂!”
留加微笑著。
誠於是停下了腳步,但是一句話也沒說。
“不要臭著一張臉嘛!”
“什麼事?”
“我想向你道歉。”
兩人於是朝著車站方向走去。
“我也沒有辦法啊!如果跟你講話,下次我就成了被欺負的目標了。”
“哦。”
“對不起。”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會兒,留加說道:
“去我家吧?我家裡沒人。”
“為了保持全校第一名的地位,你不是要補習嗎?”
“蹺課就是了。而且全校第一名是你吧?”
“那是……運氣好啦!”誠說。
“我也是偶爾運氣好。”
兩人相對而視,微微地笑了。
留加帶誠回家,他的房間就在客廳後面。鋪著木板的地上放著書架,留加曾說過他最喜歡的杜斯妥也夫斯基、巴爾札克、拜倫等的書,整齊地排列著。桌上的小籠子裡關的,正是誠幫忙取名為約翰的小白鼠。
留加拿出相機給誠看。
“拍照是你的興趣啊?”
“你也試試看吧?對了,乾脆就參加攝影社嘛!我也是社員。我自己有暗房,不需要每張照片都在學校沖洗。”
誠聳了聳肩,說道:
“我家沒錢買相機,爸爸好不容易才幫我繳清了學費。”
“社團有相機呀!而且我可以提供底片。”
誠站了起來,看著靠牆架子上的照片。他看到一張蟬脫殼時的照就拿起來仔細地看著。
“這是你拍的?”
留加點點頭。
“渴嗎?我們到那邊去吧!”
留加拿起誠手中的照片,放回架子上。就在兩人正要走向客廳時,一張底片突然飄落在地上。那是一張兔子屍體的底片,但是誠並沒有注意到。
誠隨著留加走到客廳。
留加在流理臺旁把果汁倒進杯子裡。
“家裡只有蕃茄汁。”
誠坐在沙發上環視著四周。
“都可以啦!你們家好寬,而且天花板好高。你爸爸是做什麼的?”
“在我四歲的時候,我爸爸就過世了。”
“……啊,對不起。”
“幾乎沒什麼印象了。”
“你媽媽呢?”
“開了家店。”
留加把蕃茄汁端了過來。
“哦!難怪可以住這麼好的公寓房子。”誠說道。
留加則恨恨地說道:
“有贊助者啊!”
“……咦?”
兩人碰了一下杯子。留加說道:
“為我們私底下的友誼乾杯!”
“哦,嗯……”
桌上堆了幾本雜誌,誠拿起其中一本翻了翻。
“你談過戀愛嗎?”
留加問道。
“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想知道啊!”
留加兩手合握著杯子,正視著誠。
“這個嘛……目前我正和以前學校的女同學通訊。”
“什麼樣的女孩子?”
“該怎麼說呢……她性情開朗,很可愛。有時候感覺像一個姊姊。”
“你會覺得像要發狂一樣嗎?”
“什麼?”
“我是說想起她的時候。”
誠稍微拉開了身子,似乎有點吃驚。
“怎麼可能!那你是有這種經驗羅?”
“我的啊……”
留加把視線移向窗外。
“嗯?”
“大概算是心靈的治療。”
“心靈治療?”
留加的嘴角微微泛起笑意,但隨即又消失了。
留加想起了當千尋的臉從顯影液中浮顯的那一瞬間。同時他又想起了經常思索的問題,自已是不是真的愛著她?
星期天。位於多摩川河濱的球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