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涼上了車,門關好之後車子便開動了。漸行漸遠的涼,從車窗中看著衛。衛也一直回視著她那隱含著無盡痛苦的眼神。
車子走遠了,衛從布袋裡拿出一疊信來看。誠那熟悉的字跡立刻躍入衛的眼簾。
(我一定會被殺的。有時候我就像一隻被貓爪撥弄著的小鳥,有時又像一隻暴露在張牙舞爪、飢腸轆轆的狼群面前獵物……)
(我不斷被排擠、被勒索敲詐,我一定會被殺的吧……被他們……)
衛動也不動,繼續看著誠生前寫給涼的信。
第七章 父親的復仇
衛決定將“浪花亭”暫停營業。失去兒子誠的悲哀,正慢慢轉變成深深的懷疑,和對不知名的敵人的憎恨。身為父親的他,決定要親手解開事情的身相。
夏美準備好晚餐後,先在誠的遺像前簡短地合十默禱,然後她對著二樓呼叫:“阿鏘晚飯準備好羅!”
房間只亮著檯燈,衛坐在桌前看著誠寫給涼的信。信反覆看了可能有幾十遍。可是,不論看了多少遍,他總有些地方不明白。但可以確信的是,信裡充滿了不安。
(我漸漸食不下咽。就算勉強吃下去,也會立刻就吐出來。)
衛強忍住淚水,又開始慢慢地看著信。
(不只在學校,即使家裡都……不要說是吃東西,我連睡覺也睡不著了。)
衛的身體顫抖著,雙手緊緊捏了起來。
(我害怕清晨的到來。太陽啊!請不要照到我的身上。黑暗啊!請你停住腳步,因為我想躲起來。)
為人父的眼淚,一滴滴落在信紙上,然後慢慢滲了進去。
第二天早上,衛抱著誠的骨灰盒,站在修和學園的大門口。他對著來上學的學生們大聲呼喊著:
“請你們告訴我!在我兒子的班上、在這個學校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來學校採訪的廣角鏡節目,正好捕捉到衛呼叫學生們的鏡頭。
學生們見到了攝影機,紛紛加快腳步走進校園。
“是不是有學生欺負同學?請告訴我!我的兒子落得這樣的下場,他再也不能說話了!”
羽柴和宮崎從校園內跑了出來。
羽柴氣急敗壞地問衛;宮崎則對著學生大罵:
“趕快進教室去!那邊的攝影記者,是誰允許你們在這裡拍攝的!”
衛不理會這些老師,以更大的聲音呼喊著:
“請告訴我!請告訴我真相!”
“大場先生,您這樣會造成我們的困擾啊!”羽柴勸道。
“請你們告訴我事實!”
不久,上課的鐘聲響了。可是每間教室內都因為校門口發生的事而喧騰不已。誠原本就讀的三年A班更是無法安靜下來。
黑板上寫著期末考的時間表,和彥一個人翻著參考書,正在作考前複習。
裕次、哲雄和俊平包圍著他。
“武藤,事情不妙了,你聽說了沒?”裕次說道。
“他……他當面叫住我,害我嚇了一跳。”哲雄驚魂未定地說道。
“哎,竟然抱著骨灰來。”俊平看著哲雄說道。
可是和彥只是繼續在參考書上畫紅線。
“喂!武藤!”
裕次見他沒反應,又大吼一聲。和彥猛地抬起頭。
“不要吵我!我腦子裡只有考試!”
和彥說完,再度埋首於參考書當中。
英文老師米田開門走了進來。
學生們隨著口令一起“起立、敬禮”之後,便開始依序傳送米田分下來的答案紙。
“第三題的那篇文章有一個字拼錯了。”
米田在黑板上訂正拼錯的地方。和彥目不轉睛地盯著答案卷的背面猛瞧。
“好!開始作答!”
和彥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