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施恩的人都懂得感恩的。天下多的是恩將仇報的人!
只不過這個教訓的代價可能有點大。
“你們看那邊,大河對岸是不是有人?”常慧慧不經意往對岸望了一眼。指著對面說道。
所有的人目光轉到對岸,常慧慧叫道:“都趴下來!”隨著她這句話所有的人都條件反射地跟著她一起趴了下來。
常慧慧扒開膝深的野草,小心地打量對岸,只見對岸一片水鳥驚恐地拍打翅膀飛起。
“酋長,果然是人!”阿鞭十分吃驚地叫出聲。
常慧慧也看清楚了,剛剛她只是匆匆一掃,倒真沒想到是人,隔這麼遠也看不清楚,可是兩條腿走路的只有人的可能性最大。
這邊一隊人蹲得腿都要麻了,那些人還不見走,到了中午的時候,對岸飄起炊煙。
常慧慧冷哼一聲,不掩心思地說道:“看來,半瞎是真的逃回到了南岸。”她必須讓四人知道他們到底犯了多大的錯,給族人帶來了多大的危險。心軟的代價是什麼,她早就嚐到了。
如果是對岸是南陶部落,常慧慧心想,如果是南陶部落,她不會再看在霍虛的面子上任由他們蹦達了。別說霍虛,就是天女顯靈,她也要把南陶給滅了。
四人眼裡噴火,緊盯對岸的目光近似於仇恨。
“阿鞭,你帶人在這裡守著,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什麼時候離開。弓,你這一隊跟我一起回去。”常慧慧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酋長,我想留在這裡……”玉兔降為普通隊員,話變得少了,弓和她相互望望對常慧慧請求道。
常慧慧直接拒絕道:“不行!你和玉兔懷孕了,我不能讓你們留在這裡冒險,草叢裡蛇蟲鼠蟻多,很危險。”
弓眼裡浮現感動,說道:“酋長,我……”
常慧慧打斷她的話,看一眼她沒有凸起來的肚子,低吼道:“你和玉兔有錯,可是你們的孩子沒有錯!不能拿孩子開玩笑!若是你們不聽我的命令,那以後也不用再呆在狩獵隊裡了。”
弓立刻噤聲,訥訥無言。玉兔張張嘴想說什麼還是閉上嘴巴跟在弓身後,小心地彎腰退出河邊,爬上牛山才直起身子。牛山上有石頭遮擋,離對岸也遠,很難看到他們的身影,而狩獵隊佔據高度優勢卻看得見他們。
常慧慧趴在石頭後面,仔細看了對岸幾眼,問也在仔細打量的獵手們:“你們有沒有看出他們是什麼部落的人?”
那些人在初春裡穿著獸皮大褲衩,連女人也袒露著上身,這是南岸現在最普通的春裝打扮,依獸皮的來源來看,沒有猛獸的毛皮,說明這個部落的狩獵能力並不強——狩獵能力強的像炎族不少族人都能穿上狼皮、貓王皮製作的衣服,只每個族人有一件就不錯了。
她身邊的幾個人都搖搖頭:“看不出來,他們出門不像我們要扛旗的。”
常慧慧“撲哧”笑出來,各部落——當然不包括炎族——只有在祭祀的時候才會把畫有圖騰的旗幟拿出來祭祀,有些部落沒有的,直接在祭祀陶罐上刻畫,有些直接在山壁上刻畫。
“唉,算了,我們回去吧,不管是誰,只要我們做好準備就不怕他們!”
她這句輕飄飄、不在乎的話激起了獵手們的熱血,大家都重複道:“不怕他們!”
常慧慧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對岸的人耗上了,時時望北岸看幾眼,也時時到大河邊上小心地往河水裡張望。
常慧慧估計他們有兩個目的,一是確定炎族的存在以辨別半瞎的話的真假,一是檢視南岸時時害怕發洪水的大河是不是要斷流了,以預估今年旱情的嚴重情況。
她一邊猜測對岸的人用意,一邊召集眾人選定位置準備挖井。
這是她早就想要做的,只不過部落周圍就有河水,還是純天然無汙染的河水,挖井顯得浪費人力物力,可現在她不得不嘗試了,因為山上的泉水越來越小。
她選的地點是據點正前方的山下,她選定地點時已近過了好幾天,阿鞭這時來回報說:“酋長,對岸的人走了。”
常慧慧面色未動,說道:“我知道了。”
“酋長,你早料到他們要走嗎?”
“大河有水獸,有他們害怕的大水,還有不少動物沿著河邊向下遊遷徙,我們這邊是你們把那些動物嚇怕了不敢亂來,他們那邊什麼準備都沒做,看到野獸只有逃跑的份。他們不回部落幹什麼?”常慧慧捏捏手裡的溼泥土,微微皺眉,往常向下挖不到一米就會出現溼土,現在卻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