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隊去了大河邊上。
而牛山這邊,阿鞭想要將功補過,找半瞎和阿粒幾乎要找瘋了,不斷擴大搜尋範圍,兩個沒有野外生活經驗的人不可能不留下痕跡,可一場雪掩去了兩人的痕跡。
他也聽了常慧慧的建議到大河邊上找過,只看到了要遷徙的動物群,除此之外,仍然一無所獲。他只好把怒氣發洩在動物身上,抓了好大一群馬和其他動物餵養在據點圍欄裡,每日動物的哀鳴讓他更加心煩。
而弓和玉兔這兩個罪魁禍首聽了阿鞭從酋長那裡帶回來的分析之後先是呆了幾日,之後就安分地每日加緊割草餵馬、給製陶組運送陶土,靜靜地等待常慧慧的來臨和懲罰。
常慧慧人來了,卻不是來懲罰她們兩人來的,這種事她怎麼懲罰呢?只能好好教訓一番,把弓降到副隊長,玉兔降為普通隊員,同時阿鞭也有失職的地方,把他降為副隊長,他的副隊長得到與玉兔相同的懲罰。
之後,她讓雲回去部落照應族人的訓練,她自己親自做了這三支狩獵隊的隊長,和他們一起在“邊疆”接受懲罰。(未完待續)
第226章 農夫與蛇
常慧慧在大河周圍轉了幾天,冰雪早就融化,從天氣回暖以來,只下過一場毛毛細雨。 阿鞭沒得到她的命令,自作主張在大河周圍種了春紅米。
阿鞭有些忐忑地跟在她身後。常慧慧把他降為副隊長還是偏袒他的意思,她可不希望阿鞭從此做事畏畏縮縮起來,說道:“阿鞭,有句話叫做,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不知道這句話沒關係,只要知道大概意思就行了。這就是說,當你帶領隊伍在外離我這個酋長較遠的時候,可以根據實際情況不受我的命令。因為只有真正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掌握最準確的資訊,作出最準確的判斷。你種紅米這件事就做得很對。”
說完,她看一眼阿鞭,又把目光放到奔騰的河水上。河岸線拉回到河道,不像往年那樣蔓延到河岸外幾十米甚至上百米的位置。河堤上還有明顯的河水下降的淺痕,淺痕上半部分是乾燥的,下半部分是溼潤的。
阿鞭聽懂了常慧慧的話,多日來纏繞在頭頂上的陰霾散去,臉上浮現一絲真心的笑容:“酋長,我明白了。”
常慧慧繼續往前走,草叢裡出現一條扭動的蛇,人的腳步落在草叢上,蛇受驚,“哧溜”一聲像飛一樣滑進河水裡。常慧慧在打獵的時候有被蛇咬過的經歷,好在不是毒蛇,因此再見到蛇沒有小時候那麼害怕了。她想,這就是打草驚蛇吧。
她又想到,那日她正在給小朋友們講改版的東郭先生與中山狼、東郭先生與蛇的故事,結果還沒過一天,她的族人就救了一條中山狼、一條會咬人的毒蛇。寓言故事成了預言故事。
她回身讓獵手們拿木棍打草,驚走蛇,蛇才不會咬人。
她輕聲慢語地給阿鞭、玉兔、弓還有身邊的獵手們講這兩個寓言故事。就像那天給小朋友和族人們講故事一樣的心平氣和,不帶一絲情緒,純粹就是講故事。
四位被貶的正副隊長臉色紅通通地低下了頭。
講完故事好一會兒,常慧慧才提起最初的話題說道:“阿鞭,弓,我剛才說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可遇到原則問題還是要聽君令,因為君掌握著全域性。將隨便一個心血來潮就可能把君的全域性籌謀打亂,你們聽明白了嗎?”
她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掃視一圈,當上隊長和副隊長的人一般都是她重點培養的物件。
四人的腦袋垂得更低。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轉動眼珠子只悄悄換眼色。阿鞭原本十分惱怒弓和玉兔一時的衝動連累了他。可此時見識了常慧慧的胸襟,他瞬間覺得自己正站在大山腳下仰望山頂。
這麼大的錯誤,可能連累整個部落的錯誤,常慧慧這麼輕描淡寫地罰過,還拐著彎講道理給他們聽。想盡辦法補救可能的危機——他已經聽雲隊長說過常慧慧發動全部落能跑能吃飯的族人訓練了。如果是自己的話,自己可能直接殺了犯錯的人吧。這次的事情怎麼都是他看管不嚴。粗心大意,才導致最後的結果。
他再次對常慧慧產生全身心的敬佩。
玉兔與他的心思差不多,只不過她更多的是愧疚,對阿鞭的埋怨只有一點點,此時那一點點也不見了。
另外兩人都是心思單純之人,心眼沒有前兩人那麼多,然而感激的心卻是同樣的。
當下正是用人的時候。部落里人雖多,可人才少,常慧慧是捨不得罰,真要罰她會讓他們永遠進不了狩獵隊!而半瞎的事情總能給他們一個足以銘刻終身的教訓,不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