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京郊的皇陵駛去,本應是初夏悶熱的天氣,卻不知從何處刮來一陣狂風,卷花掃葉地一路潛襲,將車門吹得嗡嗡作響。
蕭渡聽著車外的狂風呼嘯,卻氣定神閒地拿起面前的茶盞飲了一口,趙衍的目光在他託著茶盞的手上繞了繞,笑著道:“崇江對朕倒是十分放心。”
蕭渡將茶盞放下,道:“陛下若真得想要臣的命,臣早就已經身首異處了。陛下既然不讓臣死,說明留著臣這條命還大有用處,臣又何須擔心陛下會做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手腳。”
趙衍朗朗而笑,道:“果然還是崇江最瞭解朕。不過你找人為夏文博安得那些罪名,樣樣都足以置他於死地,實在讓朕頗為頭疼啊。”
蕭渡也笑了起來,道:“陛下太抬舉臣了,其實,陛下若是有心保他,再多的罪名也要不了他的命。”
趙衍嘆了口氣道:“他到底是母后最後疼愛的侄兒,這些年好不容易熬到戶部侍郎的位置,若是朕連一條活路都不留給他,只怕會讓母后傷心啊。”
蕭渡臉上掛起嘲弄的笑容,道:“那便要看陛下是要做個孝子,還是要做個明君了。”
趙衍笑而不答,眼中卻閃過一絲凌厲。這時,馬蹄聲減緩,車輦終於停在了皇陵門前。趙衍與蕭渡下車遠眺,只見遠山隱隱,綠樹蔥榮,大穆國曆年的帝后、貴妃皆葬於此地,整片皇陵修建得開闊,氣勢恢弘。
趙衍在禮官的唱樂聲中率著群臣緩緩走入皇陵,走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