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冷冷的看著。綠帽子驚異的說:“他竟然有幫手!”光膀子的但化鵬恨恨的說:“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閒事。”卷黃布呸了一口說:“發神經。”橫斜衣服怒說:“假正經。”青年呵呵一笑說:“別人饒你不死,你卻**耍狠,死纏爛打。竟不害臊。”卷黃布惱怒起來:“關你屁事。”橫斜衣服瞪眼說:“少管閒事多發財。”綠帽子沉吟了一下,將手一招,四個人旋即轉身匆匆揚長而去。
獨行刀客得了青年的相救,並不感謝,反而將刀扔在地上,埋怨的說:“你救我幹嘛呀!我沒請你救我呀?”青年頗覺得奇怪:“你難道希望他們將你殺死嗎?”獨行刀客並不理睬,走進店裡,拍著桌子大叫:“掌櫃的,拿酒來。”掌櫃的戰戰兢兢的抱著一壺酒出來,放在桌子上。店小二也拿過一碟炸花生米和碗。正欲給獨行刀客斟酒,獨行刀客一把推開他,店小二一個趔趄,險些兒摔倒。掌櫃趕緊摻著他進屋去了。獨行刀客把壺扯開蓋子,揚起脖子一咕嚕喝著,那酒水順著他的臉頰、脖子傾瀉下來。灑在桌上、地上、衣襟上、褲腿上。喝夠了,他將酒壺放在桌上,眼淚卻簌簌而出,聲音嗚咽、乾嚎:“整整十年了,蹤影全無。這個天下咋就這麼大呀?”說完,趴在桌子上嗚嗚大哭,頭顱上翹著許多白髮,猶如染霜一般。
青年走過來坐在他的旁邊,拍拍他的肩膀:“有什麼傷心事嗎?”獨行刀客嘶聲嚎氣的說:“我好得很啊!啥子傷心不傷心?”又說:“你剛才救我幹嘛?讓他們一刀劈死我不就好了。”言畢淚如雨下。又抱起酒壺仰著頸子咕嚕嚕的喝個不停。喝完了,搖搖酒壺,空空如也,他焦躁的把酒壺扔在地上,嘩的一聲,酒壺摔了一個稀巴爛。大喊:“小二,拿酒來。聾啦,死到哪兒去了?”掌櫃和店小二慌忙出來瞧。青年看看獨行刀客那爛醉如泥的樣子,說:“再給他一壺吧。酒錢我來付。”說完,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看見閃閃發光的銀子,頓時掌櫃與小二兩眼放光。掌櫃將銀子拿起,小心翼翼的放進懷兜裡。吩咐小二:“再給大爺上酒上菜。”小二樂呵呵的去了。
青年看看天色不早,對掌櫃說:“掌櫃的,他醉了就給他找一間房讓暫時歇息一下吧。”掌櫃的笑呵呵的點頭哈腰說:“好的好的,客官儘管吩咐,小老兒照辦就是。”說完,青年抄起笛子,出門而去。
五相逢偶遇
卻說陳小晾被一陣旋風捲進了天的破縫裡,頭腦瞬時變得渾渾噩噩,不明青紅皂白,不辨東西南北。
忽然那陣旋風停止了。他過了好一會兒,頭腦方才清醒過來,定睛一看,自己卻站在一處陌生地方。他驚愕了好一會兒,開始仔細打量周遭的景物。只見面前一條不寬的河流,自上而下,緩緩流淌。在較窄的地方,一溜放置著一些間隔均勻的石頭。頂上應該被許多腳跡踏過,因此顯得光滑泛白,其四周長著或多或少的一些淺淺的青苔。
只見石頭間隔的縫隙裡,河水汩汩流下,碰撞在下面的石頭上,發出輕微的嘩嘩的響聲,濺起白花花的浪,瞬時那浪花又消失了,變成靜靜的河水,繞過避過石頭,朝它自己已不知道的方向不捨晝夜。河的上游,十數只鴨子正在泅渡而上,遠遠望去,猶如白點一般浮現在平靜的水面上。近處有幾隻葉子順水飄零而至,宛如大河裡的一葉扁舟。不知其上面是否有螞蟻或者其他蟲豸在駕馭,或者也如人一般有撐船或者掌舵或者乘客吧,不知它們將默默地去到何方?踏腳石的下游,許多橢圓半圓的亂石雜亂的放置,頂上側邊間雜生著枯萎的野草,偶爾也有芽兒花,這是不分季節的野花,在夏天還能開出白白紫紫的花兒呢!而且它們向來是叢生,這兒一叢,那兒一簇,絕無單枝。也許它們也知道凝聚的力量吧,總是積聚一處處,閃耀出自始自終綠綠的顏色。
附近還有一個坑,裡面浸泡著什麼東西,仔細一瞧,還有一些乾枯的竹枝露出水面。那淺淺的水,泛著白的黃的泡沫。他知道這叫匝坑,是用石灰浸泡著碾碎的枯竹枝,等到浸泡到一定時候,就拿到窯紙房去釀造紙漿,再做成一疊疊的紙,等到逢年過節用來燒紙化錢。說是燒給陰間鬼魂的冥錢。這是老輩人經常做的禮節,如今竟然被自己撞到。這是怎麼回事?
他抬起手腕看看時間,那白金手錶竟然停止了走動。怎麼回事?難道剛才那一陣風,竟然把手錶都給搞壞了嗎?這時他才注意到原來手裡拿著的盒子,竟然已經消失不見了。肯定是在旋風裡旋轉時被狂風捲到別處去了。那麼會在哪兒呢?他四下裡環顧,卻哪裡還有影子。
他茫然四顧,見到前面一片不大的雜亂叢林。灌木林里長著一棵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