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看到他那副中規中矩的樣子,覺得他如果不披著羊皮實在是暴斂天物。而對於那天刺客的事情,她自然也會把她的猜想分享給天順帝,但是不會指名道姓,天順帝靜靜的聽著,也不發表任何聖斷,卻在心裡對容景遇起了幾分疑心,這一次的事情實在有太多的疑點。天順帝對於朝堂上的事情,體會比明雲裳要深得多,朝中大臣們的那些關係,他的心裡比誰都明白,他對容景遇原本報有幾分鬆懈的心,卻又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而變得更加的敏感了。這一日他坐在龍椅之上正在思考著近日裡朝中的事情,自從明雲裳的那次刺殺事件之後,他的心裡就一直存有幾分疑慮,而那些疑慮,件件樁樁都讓他有些煩心。變法才一實施,朝堂上下幾乎處於雞飛狗跳的狀態,前朝後宮事情一大堆,那些參明雲裳變法誤國害民的摺子更是如雪片一樣飛到了他的案前。這些事情天順帝早前有過猜測,只是沒有料到事情竟變得如此嚴重,讓他覺得頭痛不堪,卻又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之前明雲裳對他說的話,他這才覺得明雲裳實在是有先見之明,之前她向他求免死金牌的時候,他還覺得她有些小題大做,但是此時看到案上那些堆積如山的彈駭明雲裳的奏摺,他便覺得她當時想到這些實在是太應該了。如今不僅前朝在議論變法的事情,後宮也沒有閒著,不時也能聽到那些宮女們的議論,後宮的嬪妃也不時有人說起這件事情。今日一早,她去給太后請安的時候,太后也提到了,當時他以後宮不得干政事將太后的嘴堵了下來。他自己卻覺得更加的煩燥,今早的摺子上他又看到很多大臣在斥責新法引發的種種社會問題,原本一直堅定的心也莫名其妙的有了三分不太確定。唯一讓他覺得安慰的就是,自從上次將京幾衛的首領和九門提督換了之後,京中倒確實安定了不少,新上任的京幾衛首領名喚宇文乾,是太皇太后的一個遠親,此人熟讀兵書,曾隨戰天南上過戰場,最為難得的是,他不是戰天南的人。新上任的九門提督名喚寧遠,是大將軍寧威次子,極具謀略。而寧威對他一直是忠心耿耿,寧遠卻極富謀略。這兩人是天順帝從兵部尚書上的摺子裡挑出來的,當為可信之人,卻不知另一場風雨已開始滋生。------題外話------親們,世界末日過了,我們都還活著,真是值得慶賀的事情,撒點票子慶祝一下吧,嘿嘿!☆、天順帝坐在御書房前看奏摺,張公公走進來道:“皇上,左相求見。”天順帝輕輕點了一下頭道:“請她進來吧!”這段日子明雲裳一直忙於處理變法的事情,除了上朝之外,天順帝還未私下見過她,此時她來見他,必有要事。明雲裳進來行過禮後道:“皇上,新法已執行一月有餘,已在全國各地推廣,想來到秋後就會有成果。”天順帝看了她一眼後道:“你來這裡就是告訴朕這個訊息的嗎?”明雲裳微笑道:“微臣覺得這是喜事,所以想向皇上分享。”天順帝笑了笑,指著案前堆積如山的奏摺道:“你說的朕是信的,可是你總得告訴朕,朕要如何處理這些奏摺。”“這些奏摺皇上不看便是,若是看得多了,儘早有一日會生出殺微臣的想法。”明雲裳一本正經的道。天順帝看了她一眼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變法之事,原本就動我朝之筋骨,將上面那些陳疾舊病一併拔除,要拔除這些東西,痛是難免的,還請皇上能堅持下去。”明雲裳輕聲道,當年王安石變法宋神宗最初也是堅定不移,可是後來壓力太大,太后也來干預,最終只變到一半就罷休了,而那次變法也因為施法不公引起了諸多的社會問題,雖然後期有些成果,卻並不算成功。天順帝看了她一眼道:“你可知朝中有多少大臣說你是奸臣?”“這是必然的。”明雲裳緩緩地道:“因為微臣觸及了他們的利益。”天順帝定定的看著她道:“你倒是極淡定。”明雲裳苦笑道:“微臣只是忠於國事,為皇上盡忠,若是因為這件事情皇上就認定微臣是個奸臣的話,現在動手還來得及。”“你的性子還很擰。”天順帝的嘴角微微一揚後道:“你就當真不怕死?”“死有輕於鴻飛,有重於岐山。”明雲裳輕聲道:“能為國而死,是微臣的福氣。”天順帝看著她的眸光更深了些,他緩緩地道:“如今朕也惱憂啊!你的腦袋也極硬,這一時半會卻也死不成。”明雲裳立刻伏地道:“多謝皇上的信任!”天順帝看了她一眼道:“這一分信任你的確得謝謝朕。”他見明雲裳比之前看起來顯得瘦了不少,眼窩也深陷了下去,只是渾身上下更多了一分成熟的色彩,那模樣卻又多了一分屬於宰相的大氣和成熟。天順帝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還覺得她有幾分稚氣和書生的意見,如今不到一年的時間,她的變化之大,就連他這個一國之君也暗暗稱奇。天順帝閱人無數,朝中大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