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應了一聲後道:“謹相教訓的是,下官這便去按謹相要求的去做。”明雲裳輕輕點了一下頭,寧遠卻又笑道:“謹相方才說自己不懂得排兵佈陣,可是做出來的安排卻不亞於深諳兵法的兵家。”明雲裳只把他的話當做是迎逢拍馬的話罷了,當下只是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寧遠走後,明雲裳又將那張佈防圖細細地看了看,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她以前曾見容景遇布過局,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明,而且都綿綿密密,一環扣一環連環殺機。以前若不是有鬱夢離在旁相幫,她只怕都死在容景遇的手上了。而這一次的事情若她是容景遇,又會做出怎樣的安排?明雲裳的手輕輕敲打著桌面,眸光更加的深沉了。紅衣大炮上次因為鬱夢心的失誤,被容景遇將錯就錯的送給了天順帝,但是這種炮有了一枚,就能有第二枚。想來容景遇想要的也不是天順帝的死,天順帝做為皇帝雖然不錯,也有帝王之術,但是容景遇顯然沒太將天順帝放在眼裡,畢竟以前容景遇在天順帝的手下不聲不響的安排了很多的事情,而天順帝一直沒有察覺,這一切若不是她和容景遇鬥翻了的話,只怕容景遇還能繼續騙天順帝騙下去。明雲裳將佈防圖收了起來,覺得像容景遇那樣的人,只怕還從來沒有將天順帝放在眼裡過。她的心裡有了這個總結之後,便明白容景遇想做什麼了,鬱夢離說是要殺天順帝,目的是要殺容景遇,而容景遇的心裡只怕也是同樣的打算和想法。明雲裳冷笑了一聲,然後大步走了出去。她不知道的是,在衙門的暗處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然後將她和寧遠的對話全部告訴了天順帝。那些人是天順帝的隱衛,平日裡做的都是暗中打探和跟蹤的事情,朝庭各個衙門裡都有他們的暗道,從那裡可以看到和聽到衙門裡發生的一切事情,而他們由於都學過忍術,那般藏匿起來,竟是無聲無息,無人能發現他們的蹤影。天順帝聽到隱衛的報告之後心裡大安,他以前說是對明雲裳很信任,其實在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因為明雲裳在他的心裡還是有好些疑點,而今日的一番對話,充分表明了明雲裳對他忠心無比。天順帝輕輕點了一下頭,便讓那些隱衛退了下去,張公公前來奉茶,天順帝輕聲吩咐道:“祭典那天你陪朕一起過去。”張公公應了一聲後問道:“皇上,這樣的祭典要皇上和皇后一起上天才會高興,可是皇后娘娘一直病著,如今診治了許久,皇后娘娘的身體一直未見大好。”天順帝想到皇后那副樣子,心裡又沒來由得生出了幾分厭煩,他淡淡地道:“她在宮裡好生休息就好,祭典的事情她就不必操心了。”張公公應了一聲道:“那後宮的娘娘皇上不帶一個前去?”天順帝的眉頭微皺,張公公又道:“皇后娘娘不能去,祭天這樣的大事,總需要一位娘娘陪著才好。”天順帝想了想後道:“薜嬪也算穩重,處事也甚是機敏,就由她陪朕去祭典吧!”張公公欲言又止,天順帝不悅道:“有話就說,不必吞吞吐吐。”張公公忙道:“奴才只是在想,薜嬪娘娘雖然是極為穩重,但是畢竟份位不是太高,如今也不過是個嬪位罷了,在她之上還有四個妃位,兩個貴妃,若是這般帶她去,只怕上面的那些娘娘會有些想法,朝中的御史們也會說話。”“一個個全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沒事找事。”天順帝有些不悅地道:“朕的女人,朕高興帶誰去便帶誰去!”張公公陪笑道:“皇上說得極有道理,只是皇上是一國之君,君主無私事,更地家事,君主的家事就是天下的大事。”天順帝看他一眼道:“你這一番話說的真不像是深宮裡的奴才,倒像是朝中的大臣。”張公公誕著臉道:“皇上過獎了,老奴這些年一直侍奉著皇上,跟在皇上的身邊長了臉,也長了見識,但是奴才終究是奴才,又哪裡能和前朝的大臣們相提並論。”天順帝的嘴角微揚道:“你不必擔心,你說的這些話朕心裡都懂。”張公公忙又笑了笑,天順帝便道:“傳詣下去,升薜嬪為妃。”張公公愣了一下後忙道:“是,奴才這便去傳詣!”天順帝輕輕點了一下頭,眸光卻又一片幽深,張公公一說起後宮嬪妃的事情,他不由得想起了明雲端,她以前在宮裡的時候他覺得她甚是沒趣,而這段日子煩悶的時候卻又會想起她,她倒是後宮中最能替他解悶的女子。不算太聰明,卻也不蠢,又出生極低。他嘆了一口氣,卻又有些惱她,外面的訊息說是她設計自己離開了,這段日子天順帝覺得對她也算是有了些瞭解,她那樣一個沒有任何靠山的女子想要離開京城談何容易。眾人都猜疑她失蹤的事情和北王有關,他以前也覺得會有些關係,只是後來又想北王當初願意把她送給他,就斷然不會再去做那樣的蠢事。只是當日裡他心情不好,已將這件事情牽怒於北王,剛好北王又因為難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