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的似乎能看到冷冽的風從街頭吹到街角,再順著牆根吹起地上的塵土,然後再一股腦兒鑽進了她的脖子裡。明雲裳輕輕吸了吸鼻子,將領子緊了緊,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便走進了謹府。她才一進去,便見得莫揚就站在門口,他見她平安歸來嘆了一口氣,然後輕聲道:“謹相下次出門的時候,還是將我帶上吧。如今秦侍衛身受重傷還未好,京中又一直不太太平,世子也有顧不過來的時候。”明雲裳聞言心裡微暖,沒有說話卻輕輕點了一下頭。莫揚卻又道:“相爺,早前你讓我聯絡的那些江湖上人的豪傑,我將相爺的意思告訴了他們,他們對謹相很是推崇,願意為謹相效力。而今外憂內亂,民不聊生,他們對皇下也有諸多不滿,為相之人送了個信過來,他們願意助謹相一臂之力。只是他們對相爺甚是佩服,想見相爺一面。”明雲裳聞言倒有些意外,她緩緩地道:“這倒真是一件好事,他們如今人在哪裡?”莫揚答道:“就在京城之外,就是不知道相爺什麼時候有空。”明雲裳覺得有些奇怪,此時京中亂成一團,此時那些江湖中人要見她,實不算是什麼好時候,她想了想後道:“這些事情我知道了,只是近日不得空,再緩一緩吧。”莫揚應了一聲,明雲裳便朝前大步走去,只是沒走多久,她又想起秦解語,便又折過去看秦解語,卻見他此時正了無生氣地半躺在床上,那張原本就有些瘦削的臉,此時更瘦了些。秦解語見她進來,立即將頭扭到一側去,不理她。她看到他的樣子有些心酸,卻微笑道:“怎麼又不喝藥?”“難喝的要死。”秦解語扁著嘴道:“根本就不是給人喝的。”明雲裳將藥碗端起來遞到他的唇邊道:“乖啦,喝完藥你就可以繼續上天入地,不用再這樣的躺在這裡了。”秦解語將頭扭得更狠了些,不答話。明雲裳的眸光裡滿是關切,她輕聲道:“等你的病大好之後,我就親手給你做世上最好吃的張飛牛肉,包管又香又勁道,好吃的不得了!”秦解語的眸光閃了一下,將頭扭了過來道:“我想吃大餅。”“好,你把這碗藥吃完,我就去替你烙大餅。”明雲裳滿口答應道。秦解語捏著鼻子,皺著眉頭,低著頭,就著明雲裳的手將那碗藥汗喝了個精光,然後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她笑了笑道:“我素來說話算話,你等會。”明雲裳走出房門的時候,卻覺得有些心酸,卻也去了廚房,然後親自和麵,時間太短,發麵是來不及了,她便將面汁調得稍稀一點,然後往裡面揉進去一些糖。在她小時候,她母親曾給她做過,味道不算頂好,在她兒時的記憶裡卻是美味。只是她的廚藝從來都不是頂高明的,說是會,做起來就不咋滴,如此簡單的甜餅被她煎的亂七八糟,在她差點把廚房燒掉的時候,終於煎出一個兩面還算黃的餅子。她看著那一堆要麼發黑,要麼沒熟的餅子,自己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紅依此時已將北王府那邊安頓妥當,回來看到廚房裡火光沖天,衝進來時便看到了明雲裳無比狼狽的樣子,她有些無語。她將火燒得小了一些,見面已快用完,然後又重新和了一些,再均勻地攤在鍋底,不一會兒,香噴噴,金黃色的餅子便出鍋。明雲裳看紅依做得容易,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紅依也嘆了口氣道:“這些粗活豈勞相公大駕,讓我來做便好,相公的那雙手是用來寫字的,不是用到廚房裡來沾染油煙的。”明雲裳白了她一眼,卻也不理她,親自端起已經烙好的餅子便大步走了出去,紅依也跟了上來。秦解語伸手拿了一個餅子,張開嘴巴幾口就吃光了,然後讚道:“好吃。”明雲裳的眉毛掀了掀,紅依笑道:“好吃是必須的,這些可都是我親手做的。”秦解語挑眉看了明雲裳一眼,明雲裳笑了笑道:“做吃的這件事情我自認不如紅依姑娘,這樣好了,紅依,往後你也不用伺候我了,先伺候好秦大少爺,他要是不喝藥,我也唯你是問。”紅依拉著臉道:“我才不要伺候這個怪物。”她嘴裡這樣說,卻將盤子裡的餅又遞了一個過去。秦解語輕哼了一聲,直接將她遞過來的餅子扔到她的臉上,紅依頓時就跳了起來,他卻扭過頭看著明雲裳道:“你就是個騙子。”明雲裳無可奈何地道:“我真不是存心騙你,而是你也知道,我下廚不是太難,難的是我做出來的東西大夥賞臉。”紅依罵道:“你簡單就是個混蛋,我給你烙了餅子,你居然這樣對我。”“我讓你烙了嗎?”秦解語眼皮子都不抬地問。紅依頓時傻了眼,氣得眼眶都紅了,她跺了跺腳道:“算我多管閒死,餓死你最好!”她說完這句話便極快地奔了出去。明雲裳覺得有些頭疼,卻也知道秦解語說話素來就是這副樣子,她終究忍不住道:“你這一次有些過份了,再看到她記得給她道歉。”秦解語輕輕咬了咬唇,卻看著她道:“我有件事情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