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兵鋒之下轟然倒塌,女真野蠻之下,兇性難改,安知日後不會揮師南下?我們的親人又將面對什麼樣的劫難。或許你們會說我是杞人憂天,但這並非不可能,異日時光,你們自會親眼看到,某今天能做的便是將你們練成鐵打的,來日戰場廝殺,某隨你們衝在第一線,決不後退半步!”楊凌斬釘截鐵的一番嘶吼,將腰下佩劍直插在地,手指直指蒼天,一干將士無不動容。
得將如此,俺們就算吃些苦又值得什麼?若真是那般,臨陣之際,死死護住楊都頭便是。
廝殺漢不過就是把腦袋系在褲腰帶過生活,刀口舔血,大家早就做了馬革裹屍的準備。
當下眾人齊齊單膝跪倒在地,“我等敢不為大人效死!”
身後羅延慶等人也是跪倒在地,岳飛的眼中更是出現了一抹難以置信的差異之色。
裡間的馬小英更是為這般動靜所驚,蓮步輕移之下,就看到這一幕,天空劃過一聲驚雷,閃電映襯之下,只感覺那個削瘦的背影似乎能將整片天空都撐起來。
“啊嘁……”楊凌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馬小英急忙遞上毛巾,同時將楊凌的長髮豎起來。
馬小英有些幽怨的道,“鼓舞軍心也不挑個好時候,下雨天著了涼可是麻煩得緊,二郎你身子不似一般軍漢那般健壯,還是愛惜一下為好。”
“我曉得了。”楊凌擦了擦周身雨水,小英也不避嫌,只是幫忙,“對了,二郎,你如何認定女真日後會成為大宋之患呢?奴家以前曾聽說過,女真和宋可是締結盟約的邦交啊。”
“此一時彼一時,女真起兵之時擁阿骨打皇帝,性情尚且單純,但是大敗遼國之後。得了大半個帝國的家當,嚐到甜頭之後,難道就不會對更加富饒的南朝有所想法?”楊凌嘆了一口氣,“尤其是我們的文治太盛,而所謂武功,還比不上大遼,更兼之章兵者相互掣肘,一場戰事打下來就更加難有勝算。”
“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不知大宋袞袞諸公是否還如前世那般死於內鬥之中!”楊凌眼中已經是滿目憂色,一旁的馬小英嬌容之上更是慘白。
此時的大宋君臣或許尚不清楚女真甲士悍勇,但是馬小英身為燕地兒女,長於遼人治下是確確實實知道女真憑藉單純的武力,面對十倍於己的遼軍,也能反覆衝殺,其生性耐苦,打得硬仗,一個小小的部族生生弄得大遼將要亡國。
且女真長期為遼人剝削,對遼人的仇恨無異於世仇,每下一城,縱兵禍亂,其野蠻的破壞性令人髮指。
一念及此處,馬小英玉容更加慘淡,情不自禁的往楊凌申請靠了靠,楊凌也是一把摟住了她,“小英,若真的有那一天,我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也要全下整個大宋。”
“二郎,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陪著我,陪著小旭……”二人無言,盡在心頭。
記得不久前的一個夜裡,小英驚醒,鑽到了楊凌的被窩,臉色發青。
楊凌就知道,或許是曾經經歷了太多的戰火,小英每至夜裡,午夜夢迴,總是會做噩夢。
楊凌沒有過多的想法,只是愛憐的抱著小英,或許在如此亂世之下,只有從彼此的身上方能找到一絲家的感覺。
從那天晚上開始,小英都會如期而至,躺在楊凌的懷中,夢中囈語,令人發酸。
雖說溫香玉軟,但是楊凌每天早上起來卻是忍不住痛苦萬分,只看不吃的感覺委實難受。
第十七章 託孤重臣
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十月,遼國燕京城中,天賜皇帝耶律淳病重垂危,已然不能視事。
皇宮之內,蕭普賢皇后侍立在側,耶律大石,蕭幹二位重臣跪在蒲團之上。
“咳咳咳……”耶律淳面容憔悴的半臥起身,“為兩位愛卿賜座。”
“謝陛下!”二人跪了良久,此時也不謙讓,天賜皇帝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此時此刻,二人五味雜陳。
去歲,天祚帝耶律延禧御駕為女真所敗,逃至夾山,皇皇大遼竟然無人主事,畢竟疆土猶存大半,這個糊塗皇帝竟然棄國於不顧。
無奈之下,蕭幹,耶律大石這才另外擁立了耶律淳登基即位,降天祚帝為淮陰王。
時該大遼多難,天賜皇帝倒也算得上明主,可惜登基才僅僅兩個月,就被內憂外患的殘遼壓垮了身體,至如今,已經難有返天之術。
此刻的耶律淳面容枯槁,眼前二人都是大連最後之倚仗。
蕭幹身形有些微胖,出生奚族,皇后胞弟,如今的四軍大王,大遼名義上的最高軍事統帥,掌契丹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