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點了點頭,如果如這樣練個兩三個月,屆時再讓他們見陣見血,便是一支能戰的軍馬。一眾青壯雖說初時猶如一盤散沙,但是經過幾天的整練竟然也是有模有樣。
若是換了一個人在此絕對會大吃一驚,就是在西軍,可堪一戰之士非得以老帶新,一兩年方可初成戰力,類似楊凌這樣兩月便可迅速成軍的練兵之法,除了讓人歎為觀止以外,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原因很簡單,一個長槍手僅僅只訓練致命的幾招,做到令行禁止便可。這對於練兵的難度和時間來說自然是極為寬裕的了。
當然,這裡面不乏岳飛這位當下還是聲名不顯的抗金名將的功勞。
其實楊凌也很好奇,經過幾番接觸下來,楊凌發現,岳飛不過與自己年歲相當,但是在軍事和練兵一道之上卻已經是初顯崢嶸,每每一至緊要之處便能提出拍案叫絕之策。
湯懷,王貴,張顯幾人都以他馬首是瞻,真不知道這廝是哪裡學來的偌大本事,這種人一旦經歷一兩次戰陣,便能迅速成長起來,扛起一軍之重責,這是天生為戰事而生的。
“鵬舉,這幾日以來你的訓練方法已經得到了印證,不得不說是極好的,但是最大的問題不在練兵之上,將士們未曾見血,就始終只是青壯而已。算不得官軍。”楊凌正坐在上方的座椅,下首便是羅延慶,嚴世臣,岳飛三人。
不得不說,剛開始的時候,羅延慶,嚴世臣對岳飛可是老大意見。
俺們陪著二哥出生入死才有了今天,你岳飛憑什麼初來乍到便得高位?
正因為如此,嚴世臣每每一見岳飛便是鼻孔朝天,羅延慶稍微好一些,但也只是重重的一抱拳,屁也不放一個。
廝殺漢便是如此,不善言辭,性子直,為人豪爽。
二人心裡雖然存了老大意見,但是還是楊凌的安排卻又不得不從,一雙虎目幽怨得就差撒嬌賣萌了。
即便如此,岳飛依舊是頂住了壓力,如今短短時日便軍心若此,將士可用,不得不說,其中大半都是岳飛的功勞。
兩人這才服氣,“二哥的眼光果然是不差,姓岳的肚子裡果然有貨!”
第十六章 雨中
此刻在營帳之中,三人的關係已經是能夠呼喝罵娘了。
“都頭說的不無道理,只是如今大軍二十萬駐於河北,平日裡難得一見的馬賊強盜更是不見了蹤影,將士們自是難得見血。”岳飛上前答道。
這個問題已經成為了燃眉之急,畢竟燕地戰事雖然宋軍輸了一陣,但幸耐楊可世麾下士卒用命,千餘白梃兵頭也不回的反衝耶律大石的中軍大陣,這才掩護了友軍撤退。
白梃兵為大宋有數的重騎菁華,這個大宋也就只有這點骨血,平日裡都是嬌貴得不得了,非生死存亡關鍵一役不得輕動。
平日裡不參戰事,但是吃穿用度,開銷極大,西軍上下戲稱其部為小娘子。
但是自從白溝河一役之後,看見白梃兵,沒有人不稱一聲“好漢子”的。
正是因為如此,大宋軍力得到了最大的保全,極有可能東山再起,再伐幽雲。
而在這個當口,自己麾下竟然是血光都未曾見過的新軍,異日戰場之上,自家又如何保證他們不是一觸即潰?敗下陣來之際,自己又是否能夠約束得住他們?一旦有所不濟,便是重現當日白溝河故事,追亡逐北,自上而下全軍覆沒。
為了避免日後出現此局,楊凌只能對他們,嚴厲一些,再嚴厲一些。
營帳之中寂靜無聲,營帳之外卻是靜靜地佇立了百人,天上下著瓢潑大雨,而帳外之人沒有一人妄動。
戰襖已經被盡數打溼,往日飄逸的紅纓如今緊緊的貼在范陽笠之上。
“大人,雨大了些,將士們在雨裡已經站了一個時辰了,讓他們歇一歇罷。”羅延慶卻是當先向楊凌請求道。
楊凌只是起身,大步邁出帳外,雨水瞬間將渾身上下溼透,地面之上傳來一股股泥土的氣息。
“某知道這個時候你們在心裡已經把我全家親屬通通問候了一遍,但是我楊凌依舊要如此,我希望我能夠將你們打造成一支凍死不拆屋的強軍,我希望我麾下的兒郎骨子裡都是敢打敢殺的熱血男兒,我希望你們當中的每一個人聞戰則喜不居人後,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在每一場戰事之中順利的活下來,異日策勳三轉,與妻兒團聚。”
“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遼人,在更北邊,還有比遼人兇狠十倍的女真,他們起於白山黑水之間,按出虎水,偌大遼國只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