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聿……”的叫喊聲,郭業策馬奔進了莊院。
聽著郭小哥揚鞭到來的動靜,朱胖子示意程二牛在這兒看好屍體,然後趕緊衝郭業的方向跑去。
郭業一進莊院,見四周都是捕快,心中剛剛定下神了,剛想斥問為什麼不等他來就行動,只見朱胖子猛然上前將郭業手中的韁繩接了過來。
先是將韁繩和馬匹交給附近的一個捕快,然後才神神秘秘地將郭業拽到一邊,輕聲附耳道:“小哥,小哥,出事兒了。”
咯噔!
郭業的心猛然沉了下去,氣急敗壞地一把抓起朱胖子的衣領問道:“怎麼著?莫非貞娘已經遇害?”
“咳咳咳……”
朱胖子的脖子被勒得差點沒喘過氣來,急忙推開郭業的右手,搖頭低吼道:“不是不是,您過來跟我瞧瞧再說吧。”
朱胖子火急火燎地將郭業領到藏屍的地方,指著刁德貴的屍體沉聲說道:“刁德貴,死了!”
郭業心裡一亂,我草,刁德貴死了?
趕緊蹲下身子將屍體翻開來看,果然就是刁德貴無疑。
再看貫穿屍體胸口的那把橫刀,郭業一瞅手中空空如也的程二牛,脫口罵道:“混球,你幹得好事?”
程二牛撓著頭預設,一副孩童做錯了事情的模樣站在一邊不言語。
你妹的,這混球咋就那麼魯莽行事呢?
還沒問道刁德貴這廝的口供,咋就弄死了他呢?這下好了,胡皮被殺一案與刁德貴的死竟然成了死無對證,棘手了,相當棘手了。
難道就控告他販賣良家女子?
這他媽是青樓行業的潛規則,就衝這一點,刁德貴也罪不至死啊。
郭業雙眼迸火地看著程二牛,氣得肩膀聳動,怒斥道:“你咋就那麼快下狠手呢?你個糊塗蛋!”
程二牛攤攤手,無奈地嘆道:“誰讓這廝那麼時運不濟,俺只想將橫刀扔過去,嚇唬嚇唬他,誰知……”
擦……
郭業被程二牛的回答氣得差點吐血,脫口罵道:“那你也看準了再扔啊,這下好了,玩大發了。”
一旁的朱胖子扯了扯郭業的衣襟,輕聲說道:“小哥,先別發火了,現在發火也無濟於事了。咱們還是先商議商議,如何處理刁德貴這個倒黴鬼吧?”
呃?
郭業被朱胖子這麼一提醒,連連點頭稱是,然後衝著程二牛沒好臉地呵斥道:“還傻愣著幹嘛?你去房間看看那些被拐賣的良家女子,安置一番統統帶回縣衙。還有,保護好貞娘,她可是胡皮被殺案的關鍵之人,不容有失。”
程二牛聽著郭業的吩咐,趕緊溜之大吉,退出了藏屍地點。
待得程二牛離去,朱胖子先是對郭業道歉道:“小哥,都怪老朱不頂用,早早沒有按住程二牛這個惹事兒的主。您心裡要有氣,要打要罵,老朱悉聽尊便,絕不皺一下眉頭。”
事情都發生了,不去想著補救,而是一味苛責下屬,那就不是郭業郭小哥了。
當即,郭業拍了拍朱胖子的肩膀寬慰道:“別想太多了,都是自家兄弟,沒什麼氣不氣的。現在沒有外人,就咱倆,你怎麼看?”
說著指了指臥倒在地的刁德貴屍體。
朱胖子躊躇了一下,說道:“要不,要不,將他們全部……嗯?”
說著,朱胖子將手掌放到脖頸處,輕輕劃拉一下。
這個比劃的動作郭業怎能不懂,朱胖子的意思是將屋內的那些龜公全部殺人滅口,一個不留。
目的就是將刁德貴和這些人全部人間蒸發,保證秘密不會洩漏出去。
擦,這朱胖子平時嘻嘻哈哈,溜鬚拍馬,發起狠來真夠絕的啊,難怪會咬人的狗都他媽不叫。
瞬間,郭業的眉頭緊鎖了起來,不過很快,眉頭又舒展了開來,搖頭否定了朱胖子的提議。
而後解釋道:“這個方法不可行,如果真要掩人耳目,那麼連屋內的那些女子都要全部殺乾淨,不然,總有訊息走漏的時候。這世上哪裡沒有不透風的牆啊?”
殺光屋內那些被拐賣的良家女子?
朱胖子第一反應就是不可思議,因為他們這行過來就是解救這些被囚禁的女子,如果統統殺乾淨,那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顯然,殺人滅口的方案,肯定是行不通了。
突然,郭業用右手將腰間橫刀猛然抽出,對著自己的左手重重一斜劈。
嘩啦~~
鋒利幽光的橫刀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