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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部分

道:“走,那兒涼快些,咱們去那兒坐吧。”

不由分說,褚遂良自己先走向了茅廬,郭業緊跟其後,暗道,這名人就是名人啊,虞世南是天性使然舉止可愛,褚遂良卻是喜歡自己開荒種地,是不是書法家都有這些異於常人的習慣呢?

虞世南是自前隋大業年間就已經是一代書法家,到了武德、貞觀年間,更是名聲鼎盛。

而褚遂良的書法之名亦是名聲鵲起於貞觀初年,到了貞觀後期和唐高宗李治初期更是聞名遐邇。

郭業又想到了留下絕世名篇《蘭亭序集》的書聖王羲之,不也是喜歡酗酒醉酒,喜歡嗑藥吃五石散的主兒嗎?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且以此成名的職業,書法家。

無奈,郭業只得感嘆,書法家,真心傷不起。

入了茅廬,褚遂良摘掉斗笠扔在一旁,突然率先開口說道:“你跟在褚某人後面,是不是在想為何堂堂一個國子監司業,不務正業,卻幹起這開荒種地的荒唐事來?”

“啊?”

郭業臉色錯愕,連連搖頭否認道:“學生不敢,學生哪裡會這麼猜度司業大人呢?”

不過他那錯愕的表情還是瞬間被褚遂良抓個正著,只聽褚遂良笑道:“其實你這麼想也實屬正常。不僅是你,褚某看來普天下的讀書人興許都會有這麼個想法。可一個讀書人,真的要讀死書,讀一輩子的書才叫真正的聖人子弟嗎?”

褚遂良反問了郭業一句之後,還未等到郭業回答,又自顧解說了起來:“如果一個人光會讀書,卻四肢不勤、五穀不分,最終學而優則仕,為官一地,坐鎮一方,又豈是地方百姓之福呢?”

褚遂良這番話一說出來,雖然平平淡淡,淺顯易懂,但在郭業耳中卻宛如驚天霹靂,字字珠璣。

瞬間,郭業看向褚遂良的眼神都有些敬重起來,難怪褚遂良將來的成就會如此之高,難怪李二陛下在臨終之時會將他與長孫無忌兩人作為託孤之臣,讓其二人共同輔助年輕的皇帝李治。

敢情兒,褚遂良不僅是學識淵博,書法造詣了得,還是一個實幹型、實踐性的官員啊。

就衝這點,郭業就覺得褚遂良比那些滿口仁義道德,滿嘴的子曰詩云,到最後連豆漿和豆腐腦都分不清的窮酸大儒要強上一百倍。

隨即,他真心實意地衝褚遂良拱手一拜:“褚司業言之有理,學生受教。”

褚遂良見罷,頗為滿意地含笑看著郭業,說道:“哈哈,有感而發,有感而發罷了。你看看,說了這麼一通,居然把正事兒給忘記了。”

當即,他衝郭業摁了摁手心,示意他坐下,問道:“郭業,你在國子監做的一些事情,本司業多少也聽說了一些。總體來說,你還是不錯的。你可知道祭酒虞大人讓你來找我,所為何事嗎?”

郭業搖搖頭,表示不知,不過還是補充了一句:“祭酒大人多少有些提及,說是有件事情要交代學生去辦。”

“嗯,是的!”

褚遂良頷首應道:“是這麼一回事,自從你們書學班的司馬博士過世之後,書學班群龍無首,一直停課至今。而國子監中學官緊張,太學那邊一共十個班,無論是學子還是博士、助教、直講官,都是滿編滿員。不可能從太學那邊抽調出多餘的人來負責書學班。頭疼喲~~”

太學班又分十班,這個郭業是知道的,分別是按照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葵十個字來排序,暗合天干地支中的天干十字。

而之前被他們書學班打臉的太學生領袖蕭廷,就是太學甲班的學生。

所以相比較而言,書學班就小貓小狗十來只,人數少得可憐。

不過他很好奇,褚遂良這個常務副校長跟他說這個幹嘛?他郭業再是能耐,也只是個書學班學子,不可能替國子監來當這個書學班的班主任——國子監博士一職吧?

只聽褚遂良又頗為苦澀地笑道:“呵呵,你也知道,書學班名聲在外,無論虞世南老大人在吏部那兒如何討要博士人選,都無人敢來國子監述職,負責書學班的教學。真是,唉,一言難盡啊!”

悲劇了~

郭業臉上也泛起苦澀,褚遂良口中的名聲在外絕對不是什麼好詞兒,換個說法就是臭名昭著啊!

書學班這群混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換做他郭業是吏部的主事,也不會把好人放進國子監中當博士,去管這群紈絝子弟。

這不是要把好人往火坑裡推嗎?

郭業一邊暗惱書學班的名聲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