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極反笑道:“好,好,好!秦國公果然高明,老夫認栽了!不過事到如今,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與我簽約之人,到底是誰?”
“當然是郭某人了,難道還能有別人?”郭業聳了聳肩膀,道:“文契上寫的明白,三年之內,那些玻璃工坊不能轉給別人。我可是一直嚴格遵守呢!”
“秦國公果然小心,到了現在,都不肯對老夫直言相告。”
李泉拱了拱手,繼續說道:“算了,多說無益,秦國公,咱們後會有期。不過,我可告訴你,這事沒完。終有一日,我會讓你知道我們五大士族的厲害!”
“哼,說場面話誰不會說?問題是你們找了郭某人那麼多次麻煩,可有一次佔到了便宜?”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李泉聞言,羞憤欲死,四下裡尋麼,真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地縫當然是沒有的,不過卻被他看到了一人。見到此人,李泉不由得哈哈大笑。
“李家主因何發笑?”
“老夫笑你用人不當!錢大開這種人,見利忘義,已經背叛過你一次,你還把他收歸旗下。不僅如此,還加以重用。郭業,儘管你勝了老夫多次,但在用人這一點上你不如老夫多矣!”
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對了,還有那個鄧啟斌,背叛之後,你也是死且白臉地想要人家回心轉意。秦國公,你用人如此糊塗,老夫可以斷定,你的敗亡之日不遠了!”
郭業聞言絲毫不以為忤,他微微一笑,道:“李家主,你急於找回場子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在說話之前,能不能過過腦子,你怎麼就那麼肯定,人家錢大開就是一個見義忘利的小人呢?”
“你的意思是……”
錢大開躬身一禮,道:“好叫李家主得知,錢某人去五德錢莊一事,完全是受了秦國公的指使。我那不是背叛,而是奉命行事。”
“一派胡言!剛才你明明說是為了錢財!”
錢大開搖了搖頭,道:“唉,謊話說多了,再說真話都沒人信了。李家主,請您看看這個……”
說著話,他把一個木牌交到了李泉的手中。
“什麼?你……你竟然是不良人的探子?不可能,絕不可能!張亮怎麼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那自然是因為在下乃是張亮卸任之後,才加入的不良人。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秦國公新任不良人大統領,往裡面安插幾個自己人,有什麼奇怪的?”
郭業哈哈大笑,道:“李家主,以後你們要挖我的牆角。招子可得放亮一點。要是再挖一個密諜回去,可就真的要貽笑大方了。”
“好,就算錢大開這件事,老夫猜錯了。那還有洋人鄧啟斌呢?”
“鄧啟斌?您不是已經替我把他殺了嗎?要不是我對他不計前嫌,意欲重新招攬。你又怎麼會對他動了殺心?”
這最後一句話,郭業就有些吹牛逼了。事實上,想當初他的招攬是真心實意的,可從來沒有想要利用這番招攬,讓鄧李二人心生嫌隙。
不過,在他“一貫正確”的招牌下,這番話李泉還真有些信了!
原來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在郭業的算計之中!在秦國公的眼中,自己算什麼?跳樑小醜嗎?
他滿面羞慚之色,拱了拱手,連話都不說,領著那些侍衛就要離開。
郭業卻撥轉馬頭,拿槍一指,道:“慢!李家主,郭某人讓你走了嗎?”
“你還想怎麼樣?”
“沒什麼。郭某人忝為領軍衛府衙門大將軍,今日要秉公執法。李泉,你今天欺行霸市,本官判你受笞邢十下,你可服氣?”
笞刑十下,這個懲罰還真不算重。認真計較起來,郭業這個判罰還有些輕了。
但是,那得分對誰用!
對於一般的地痞流氓來說,郭業這叫做法外施恩。對於堂堂的隴西李氏家主李泉來說,那就是奇恥大辱了!
在現如今的潛規則中,五大士族的社會地位,絕不在皇親貴戚之下。至於李泉,更是可以和一般的親王分庭抗禮!
這等人物,因為一點小事,就被當街打板子,那還有天理嗎?
李泉氣得渾身發抖,道:“郭業,你敢打我?”
“有何不敢?”
“有道是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老夫乃是隴西李氏的家主,身份高貴!你敢打我,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郭業輕哂一聲,道:“刑不上大夫,乃是春秋戰果時期的說法。到了後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