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就算憑證了?
李佑和淵男建又沒打過交道,誰知道這封信是不是他親筆所書。至於那個印章,就更不足為憑了。找顆白蘿蔔,要什麼印章沒有?
李佑遲疑道:“郭先生,您可還有別的信物?”
郭業雙手一攤,道:“那還真沒有。齊王殿下,我知道光憑這封書信,您不大相信郭某人的身份。不過,您好好想想,我到底拿出什麼信物,才能打消您的疑慮呢?”
李佑想想也是,這年頭什麼偽造不了?除非雙方早有約定的暗號,否則還真的難以查證真偽。
但是如此大事,難道就這麼輕易相信他?
李佑道:“郭先生,小王有幾個問題還沒想明白,倒要向您請教。”
“齊王千歲有話請講!”
“您真的是姓郭名業,與我們大唐的秦國公同名姓?”
“這卻是不假。”郭業苦笑道:“王爺請想,我家國主對秦國公恨之入骨!如果在下用化名,何必起這麼一個倒黴名字,惹國主不痛快?”
李佑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我再問你,你為何一開始不對本王表露身份。直至現在,才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和盤托出?”
“呃……這個問題我也可以解釋。”郭業道:“在下若是一開始就表明身份,即便有那封書信在,王爺能相信嗎?”
陰弘智道:“難道你現在表明身份,我們就能對你深信不疑了?”
“那是自然。誰不都知道,這些玻璃工坊就是賠本的買賣。每開一天,都會虧損鉅額的錢財。你們說假如我不是高句麗國主派來的人,怎麼會做這種虧本的買賣?”
李泉聞言,眼前一亮,道:“聽你這話的意思,買下這批玻璃工坊之後,還會繼續生產?”
“那是自然。”
“可是,如此一來,每個月虧損至少要一百萬貫。即便你的身後站著高句麗的國主,能虧得起嗎?”
“一個月一百萬貫的虧損,我家國主當然是承受不起。不過,這些玻璃工坊,在李家主手裡是虧損。但是在我的手中,卻還是有賺頭的!”
“那怎麼可能?秦國公郭業不可能給你這個機會的!”
“怎麼不可能?秦國公的手再長,難道還能伸到高句麗去?”
“高句麗?你不是在長安城銷售?”
“當然不是。我可沒有李家主那麼傻,非要和秦國公來個硬碰硬。事實上,這些平板玻璃我不僅打算銷往高句麗,還準備銷往百濟和扶桑。”
九言勸醒迷途仕,一語驚醒了夢中人!
郭業此言一出,李泉頓時如夢方醒,道:“對呀,我又何必在長安城內和秦國公爭鋒?世上他鞭長莫及的地方多著哩!原來我咋沒想到呢?”
郭業冷笑道:“莫非李家主是不打算把玻璃工坊賣給在下了?”
李泉道:“咱們在商言商,您出的價錢實在是太低了。李某人自然不會做虧本的買賣。郭先生,對不住了。”
“李家主您可別忘了,我說的這些地方雖好,你們五大士族要想賣玻璃可賣不出去。這個錢,只有我能賺!我之所以說出來,就不怕您有樣學樣!”
李泉滿不在乎的答道:“淵男建充其量能在高句麗稱王稱霸,難道還能管得了其他國家?”
“這您還真別跟我抬槓。大唐周邊的藩國雖然很多,但是除了我們三國之外,只要你們五大士族能賣出平板玻璃的地方,秦國公郭業就能賣出去。我這麼說,您承不承認?”
“呃……也可以這麼說。”
“所以說,你們往其他國家賣平板玻璃,不是個什麼好主意。這玩意兒分量很重,又非常容易碎。長途販運根本就保密不了。讓秦國公知道了,你們還是會血本無歸。”
“那百濟和扶桑呢?怎麼只有你們高句麗能賣,我們五大士族就賣不了?”
郭業往四下裡看了看,低聲道:“因為我們三國已經暗中結盟,共抗秦國公!這兩國肯定會給我家國主一個薄面。”
李佑冷笑道:“到底是共抗秦國公還是共抗大唐?”
“若是大唐不侵奪我們三國的疆土,那自然是共抗秦國公。如果大唐貪得無厭的話,我們三國也不得不聯合起來,共抗強敵!”郭業正色道。
見屋內之人都面色不善,郭業又趕緊補充道:“其實,我們三國結盟,對於齊王可是一件大好事。取得了我們高句麗的支援,就等於是取得了三國的支援!這意味著什麼,以齊王的聰明不難想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