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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他笑著問伴,“像個姑娘,在國內我可沒見過這麼秀氣的。”

我下意識地瞥了晉助一眼,他果然臉上一黑。

“只是有一點很奇怪,雖說兩個男孩子都挺好看,長得卻一點不像呢,真是您的親孫子麼?”那人的笑容突然變得意味深長,然後他注意到了晉助的眼睛,放緩了語速說,“而且這傷又是怎麼回事?怎麼看都很可疑吧,是不是?”

“我父親娶了兩房,他跟我是同父異母。”晉助沉著地回答,“眼睛是小時候被他媽戳傷的,你們美國人不會理解。”

噢他說謊真厲害,比我強太多。

“這樣嗎。你父親呢,孩子?”那人又問。

“兩個月前出門辦貨就沒再回來過。”

“母親?”

“跟父親一同去的。”

“他母親呢?”

“改嫁了,沒有帶他一起,拖油瓶不好辦。”

我似乎聽出點惡作劇的味道,但這樣的情形下不好與他作對,只能硬著頭皮聽著。

棕發男人沒有再問下去,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看。半晌他對身邊的人說:“太冷靜了不是嗎?作為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孩子。”

我頭皮倏地一麻。他竟想到了這層。他說得不是沒有道理,通常情況下,就算是男孩子,講起下落不明的父母親也很難這般平靜,多少也應該有些情緒上的波動才是啊。

“他天生就是這樣子。所以他爹待他很糟。”婆婆幽幽地插了一句,“我兒子偏愛另一個,他比較乖巧。”婆婆指了指我。

“不過你們最好別再問下去了,我兒子的失蹤跟你們也不是沒有關係,我不想聽誰再提他。”婆婆面露不悅。

棕發男人笑笑:“既然老人家非要這麼說,我們也不好再逗留。長頭髮的孩子我們可以不管,長得這樣漂亮纖細,說沒有作過戰我還是信的。”他輕佻的語氣讓我很不舒服,然而他立刻話鋒一轉,“那位眼睛上包著繃帶的可不太好辦,這鎮定的做派怎麼看也是當兵的好料子,恐怕還是要跟我們走一趟。”

他的話讓我頭頂嗡地一震,還沒等大腦反應過來,我已然暴跳如雷了,“你們誰敢帶走我弟弟,我要你們的命!”我情急之下手揮過桌面將婆婆的茶壺打在了地上,一聲碎裂的脆響讓美國人愣住了。

“這麼兇麼?看樣子我剛才的判斷還是有誤,兩位都得帶走。”棕發男人笑容全部消失了,神色突然變得冷峻。

我又一次體會到當日在美國人槍口下的絕望,並且悲哀地意識到這次不會有銀時趕來幫忙了。也罷,大不了與晉助一同做戰俘,只要活著,能守在一起總是好的。

“非得這樣的話,請容老太婆我給兩個孫兒收拾個包裹帶去,我怕他們餓著。”婆婆雖說是在請求,姿態卻一點沒有放低,下巴抬得高高的。

美國人點了點頭。

婆婆進了裡屋之後我與晉助面面相覷,他不動聲色地捏了捏我的手腕,可能是在暗示我不要輕舉妄動。其實他不需要擔心我,能與他相伴到現在,我已經很知足。被囚禁幾年算什麼,餓也餓過死也死過了,我不會再害怕。

我學著他平日挑釁的樣子牽起一根眉毛,表示我不在乎。他好像放下了心,回給我一個似有似無的微笑。

“不知老太會給我們準備些什麼。”他衝我擠擠眼睛。

唔,我也很好奇。

誰也沒有想到婆婆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上端著把步槍,就是她上次抵在晉助額前的那把。美國人嚇了一跳,也齊刷刷舉起了槍。翻譯頓著腳說:“姑奶奶,你這是要幹嘛?你一個老太一把槍,幹得過他們嗎??”

“你少羅嗦。”婆婆陰著臉吼他,“告訴他們,要是想帶我孫兒走,先殺了我這老太婆再說!”

我驚呆了,婆婆雖然出於仁義收留了我們二人,卻一向對我們嫌東嫌西挑三揀四,從沒給過一個好臉色,我死都想不到她會為毫無利益關係的外人拼到這個地步。

美國人開始嘰裡呱啦地嚷了起來,我因為被婆婆震住,一時竟一個字也聽不清。

“婆婆,你沒必要把自己牽扯進來。”連晉助也正色勸她。

“誰都別多話!”老人家厲聲喝道,情緒十分激動,脖頸間褶皺的面板上爆出了青筋。她雙目炯炯地瞪著對面所有的槍口,大聲說,“你們這些洋鬼子,奪走我兒子還不夠,竟連我十來歲的孫子也不肯放過!你們就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嗎,偏要這樣趕盡殺絕?你們看看他們兩個,好好看看!臉盤都還沒有完全長開,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