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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要保密,但是銀時說了,我自然聽他。儘管我與他相識不久,但除了晉助之外,我似乎想不到有比他更加值得信賴之人,

那天夜裡山洞裡明顯少了許多人,傷員成片躺著,因疼痛而變得面目猙獰。我對一切充耳不聞。人們都說一切將要終結,可對於我來說,不是已經終結過一回了嗎。我突然產生了古怪的樂觀情緒,此刻的所有畫面與聲音竟好像一個新的開始,就連這毫無曙光的戰爭局面也無法澆滅我內心的希冀。

我倚著牆壁坐著,與山崎有一搭沒一搭地交流白日的作戰心得。期間河上替他灌了水壺,遞給他的時候這孩子又激動得手足無措。我覺得他那樣子很可愛,大家都知道他極崇拜河上(可能不包括土方隊長),河上不知怎麼想,但對這樣的神態想必也討厭不起來。

我好笑地看看他,再看看坐在銀時那邊的晉助,心想晉助在我面前怎麼從來沒有過這樣羞澀的時刻,好像從一開始就霸道地自以為吃定了我一樣。他一直在默默聽著銀時嘮叨些什麼,過了一陣他跟銀時說了幾句,然後站起身來向山洞外走。他要去哪兒呢?我心裡好奇著,不自覺地跟了上去。他察覺到我在身後,也不對我說話,只是回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又繼續往前走。我也不知為何不願開口,只想懶懶地跟著他。

我們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走了十幾分鐘山路,來到一處開闊的平地。天色太暗,我看不清四周的狀況,但除我們之外沒有其他人是肯定的,因為它這樣荒涼。這是哪兒?我正要問,卻被突然轉身朝我快步走來的晉助狠狠推在地上,後背磕得很痛。我下意識地摸向地面,沒有草,只是貧瘠的泥土。他並不理會我的嘟囔,分秒不願耽擱地撕扯起我的衣領,又像嫌手上動作不夠快,乾脆用上了牙齒。我的脖頸沾上他唇際的濡溼,這點濡溼立刻在我周身燃起了火。我幾乎是急不可耐地扒開他的上裝,丟掉所有的羞恥心去舔舐他優美的鎖骨。我們再也無法忍受身體間哪怕一厘米的距離,將每一寸肌膚都儘可能貼合到天衣無縫,又像狼犬一般啃咬對方,直到在目的地留下齒痕才肯罷休。以往他會先在我唇齒間做些前戲,而這回沒有,他用最簡潔明快的方式進入了我的身體,那劇烈的灼痛幾乎要將我撕裂,我不禁痛呼失聲,他卻無法容忍似的用最粗暴的吻堵住了我的嘴。

太疼了,哪裡都疼。但是疼得好。這疼讓我確認到他的存在。他還在,並且每一部分都還是屬於我。

我們野獸般的交歡持續了不知多久,直到天上又落下了雨。他的汗水與雨水墜在我頸間,有一滴特別的燙。

“你還活著。”他抬起頭來用雙手捧住我的臉,眼中的愛惜刺得我心中一痛。我驕傲的戀人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淚,如果那不是錯覺。

“我還活著。”他又說。

我將手指伸入他腦後茂密而柔軟的頭髮,按下那俊美的頭顱,傾盡我所有溫柔去親吻它的每一個角落。我在他左眼的繃帶上流連了尤其之久。

“我像個瘋子一樣愛你。”我誠實地告訴他。

他再一次將臉埋進我的頸窩,有滾燙的水跡順著我脖子的邊緣延伸。

不會是錯覺。

我流著淚的戀人,我無畏的戀人,你在難過什麼?

最後他說回去吧,雨下大了。被我不知羞恥地用雙腿緊緊纏住。我說我不走,就在這裡。他禁不住笑了,於是繼續長久地停留在我身體中。

那時我突然記起退學前那段時間我們總被人指指點點。“髒死了。”他們一臉鄙夷地說。

而此刻我□地躺在空曠的大地上,背上沾滿汗水與潮溼的泥土,空氣裡夾雜著明顯的腐臭,或許近旁就是正在潰爛的屍體與肥白的蛆蟲。

我卻從沒有哪一刻感到自己如此的乾淨過。

☆、1945。6 河上萬齊

在下依稀記得土方是中了槍的,但是在坑道里再看到他時軍服上並不見血跡,行動也無異常。銀時偶爾跟他小聲交談,面色較平日嚴肅。小退走過他們身旁時被石頭絆了,險些撲向土方的一刻被在下拉了回來。在下注意到銀時下意識的反應是護住土方右肩。想來確是受傷了。

當晚衛生兵們一個個神情鬱郁,年紀小的女孩子不斷偷偷抹眼淚。銀時過去跟阿妙小姐耳語了幾句,阿妙小姐瞟了瞟土方,木然地點點頭,不帶任何表情。自從新八去世之後她始終是這幅模樣,好像這個世界已經跟她沒有關係了。近藤先生也不再搭訕她,只是愁容滿面地遠遠望著。 土方似乎建議過他試著開導開導阿妙小姐,他苦笑之後便沒了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