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電話以後,柳雲濤對梁金鵬說道:“剛才講了半天,您老兄都聽到了,龍會長的合作決心合作計劃沒有變;他現在正在集中精力處理與伊藤的經濟糾紛,其他的事情暫時還顧不過來。我想,要等妥善處理好對日索賠的官司恐怕還得需要點時間,我們就耐心地再等一等吧!”
梁金鵬聽了柳雲濤和龍永泰在電話裡講的內容,心下踏實了很多;但他狐疑之心並未根除。復又憂心忡忡地對柳雲濤說道:“不管怎麼說,這注冊資金一天不到位,我們這心裡就得惶恐一天!我們家在蒲城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名門望族,畢竟也多少有點知名度,真要是折騰到最後鬧個雞飛蛋打水中撈月一場空,那這個國際玩笑可就開大了!”
柳雲濤覺得他有點杞人憂天,便笑道:“您老兄若是真是這樣來想,我看是多慮了!我雖然和龍會長直接打交道的時間並不長,對他說話算數的信譽我還是很自信的!我們老家屬燕趙之邦,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人們大都崇尚一諾千金的人生信條,視信譽為生命,相信龍會長是不會拿著自己的信譽來開玩笑的!再者說,他根本也沒有必要來和我們講假話,講假話與他自己又有什麼好處呢?”
“你說的也是!他若是沒有產品的出口銷路,到我們這裡來辦什麼合資企業?只要他有產品的出口渠道,就不怕日後的合資企業搞不起來!”聽了柳雲濤真情流露的一番表白,梁金鵬的臉上現出一絲佛笑,“要是這個樣子的話,那我們就安心等著吧!”
金鵬麻紡公司是個家族式的民營企業,企業在租賃經營之初就由於資金匱乏而存在先天不足的問題。這次興辦合資企業,一是貪圖日方的出口市場,二來也想借助日方的資金實力盡快把企業做大做強。可沒成想合資企業的營業執照領回來之後,不僅沒有得到日方的資金支援,反而陰錯陽差的給索賠產品和開辦費等無端佔壓去了十幾萬元,從而使金鵬麻紡公司的資金週轉陷入了更加艱難的境地,讓梁金鵬一家人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壓力。柳雲濤一到蒲城,就象是在燒熱水鍋的灶堂裡添上了一把大火,讓鍋裡的熱水立即沸騰了起來!全家上下便把柳雲濤當成了救苦救難救難的活神仙,紛紛前來求籤問卜!
“咦!柳叔叔什麼時候到的?”柳雲濤正在新佈置的辦公室和梁金鵬聊天,梁國軍一步邁了進來。由於日久情熟,為了表示親近,他早就不稱柳雲濤為“柳總”了,而是按照當地的風俗改稱為了“柳叔叔”!因為柳雲濤和梁金鵬的年齡相近,這樣稱呼是理所當然的;於是柳雲濤便順理成章地成了梁氏家族年輕一代的柳叔叔!只有聶士發是個例外,因為他自覺自己的年齡大了幾歲,叫叔叔覺的有些礙口,仍然還在稱柳雲濤為“柳總”!當然,他之所以這樣稱呼柳雲濤,也並沒有任何絲毫見外之意,叫起來也是蠻親切的!
柳雲濤一見梁國軍到來,趕忙起身與他握手,笑道:“哎呀,是國軍!怎麼就這麼巧啊,我這才剛剛到了不大一會兒,你就來到了,我正在和你老爸說著企業上的事呢!”
梁國軍一邊從口袋裡掏出香菸來向柳雲濤敬著,一邊感嘆道:“我們一家人天天象盼星星盼月亮似地盼著柳叔叔來,就盼著柳叔叔來救救我們一家了!”不等柳雲濤應答,他忽又劈頭問道:“不知道這個龍會長到底是打得什麼牌,他到底是想在我們這兒幹哪,還不想在我們這兒幹?怎麼到現在一點資訊也沒有呢?”
柳雲濤笑道:“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合資企業的事情來的,正在和你老爸探討這些事情呢!剛剛和龍會長透過電話,他那邊的情況沒有什麼根本性的變化,龍會長的投資意向投資計劃都是不會變的,只是讓上次和伊藤的業務糾紛給絆住了腳,暫時還過不來!”說著便把剛剛和龍永泰通電話的情況講了一遍。
沒等到柳雲濤的話落音,聶士發又睜著一雙寫滿問號的大圓眼闖進了屋來:“哈哈,柳總到了!有沒有給我們帶來什麼好訊息呀?龍會長什麼時候能夠過來呀?”三句話不到頭,他又問起龍永泰的註冊資金到位情況!
柳雲濤只好又把剛剛和梁國軍講過的情況又重新講述了一遍。聶士發聽後說道:“這個事情哪兒能夠這樣來辦呢?索賠打官司是索賠打官司,認繳註冊資金到位是認繳註冊資金到位,聯絡出口加工訂單是聯絡出口加工訂單,這全都給扯在一起怎麼能成呢?這不是亂彈琴麼?一個企業要是因為有了點兒經濟糾紛就停了擺,那企業還怎麼幹呀?”
眼見得聶士發急眉火眼的樣子,柳雲濤耐心地解釋道:“你講得這些道理原則上是沒有錯的!要是龍會長興心把投資搞到位和啟動合資企業生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