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樓道東間的屋門給開啟了,笑呵呵地說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你來看,我們把你辦公住宿的地方都給安排好了,這次過來就安排多住些日子吧!”
柳雲濤走進屋內一看,只見房間面積雖然不大,卻搞得十分整潔,正對著屋門擺有一張棕色的老闆臺,左首牆下襬著一對單人沙發,北面窗下安放著一張席夢思雙人床。裡面的電視、電話、床頭櫃、暖水瓶、洗臉盆等生活辦公用品應有盡有,小小的房間既可以做辦公室,又可以做臥室。柳雲濤長期天南海北的闖蕩,對這種臨時性的住所向來不甚講究,看過後甚是滿意,便向梁老先生笑道:“謝謝您老兄給安排的這樣周到,那我就只好以廠為家了!”
兩個人坐在房間裡沒有聊上幾句話,梁老先生便急切地問道:“這眼看都要進入五月份了,龍會長那裡怎麼一點動靜也聽不到?市裡和鎮裡的領導天天來過問合資企業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了!你老弟得想辦法幫我們催催呀!是長便短的再沒有個明確的說法,我們一家人就得急得去上吊了!”
柳雲濤笑道:“我現在也是掉在了悶葫蘆罐兒裡,我也鬧不清龍會長的索賠官司到底什麼時候能夠打完?我也鬧不清日本的大批出口訂單什麼時候能夠到來?我也鬧不清日方所認繳的註冊資金什麼時候才能夠給打過來?這一段時間我淨忙活秘魯進口魚粉的事情了,也沒有顧得上和他聯絡,咱們再打電話催催吧!橫豎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只要龍會長的投資計劃不變,還是來得及的!”
他的口中雖然這樣來講,其實在自己的心頭也在冒火;只不過是他不想把這種悲觀失望的情緒輕易地流露出來而已。因為他最清楚不過的知道:日方的註冊資金一天不到位,合資企業便一天名不符實,他在合資企業中的名分地位便不會得到法律的承認,長期這樣不死不活地拖延下去對合資企業、對中日合作雙方、對自己都是十分不利的!
看著柳雲濤不急不忙的樣子,梁金鵬又火迫地催促道:“不是我要著急,實在是鴨子已經被趕到了架子上了!再這樣不死不活地拖下去,非得鬧出亂子不可!”又道:“龍會長只會天天吵著來要麻袋,資金又一分錢打不過來,我這身上的壓力太大了!自打決定興辦合資企業起,不論大事小情都是由我這個做家長的一力主辦的,現在孩子們問我要結果,問得我都無話可說了!”
說話聽聲,鑼鼓聽音,柳雲濤一聽就知道梁金鵬彈出的弦外之音:他不僅惦記著龍永泰認繳註冊資金何時到位,另外還惦記著發走麻袋的貨款何時收回?人怕翻個,樹怕剝皮,這種事情輪到誰的身上誰都會著急的!於是他忙應道:“我馬上和龍會長打電話聯絡,您老兄也在這兒聽著,有什麼新情況我們好商量!”
第三十二回(2)守株待兔光陰嘆虛度 篙點船頭一朝得夢圓
第三十二回(2)求籤問卜
柳雲濤說著,順手抓過老闆臺上的座機電話,當即給龍永泰撥了出去:“喂,喂!是永泰嗎?我是柳哥呀!最近怎麼總也聽不到你那裡的訊息了,你跟伊藤、吉田索賠的事情究竟搞得怎麼樣了?蒲城這裡的各級領導和公司的朋友們都在等待著你的好訊息呢!怎麼樣,合資企業的註冊資金你準備什麼時候打過來呀?現在可眼巴眼望地就要到了繳付的最後期限了!弟妹那裡有沒有出口訂單的好訊息呀?”
“哦!是柳哥呀!我這裡還在想轍和伊藤他們搗帳呢!他媽的,這些日本狗讓我給嚇怕了,不敢再到青島來了!我現在正在聯絡您弟妹協調這個事情呢,別的事情那裡顧得過來呀!等有了新訊息我再和您聯絡吧!”處於維護自己的自尊,龍永泰強忍著沒有把索賠失敗的事情給直接捅出來。
柳雲濤聽他滿口裡都是打官司告狀的詞,對認繳註冊資金到位的事情根本未加涉及,便明確地提示道:“永泰呀!註冊資金到位的事情你可得要抓緊辦了,再這樣長期拖下去可不是辦法!老梁他們在當地開展工作也有困難,你究竟打算什麼時候把錢匯過來呀?”
龍永泰解釋道:“這個事情您可以轉告老梁,我已經在《合同》上籤過字,我會信守《合同》的!不管我這裡與伊藤和吉田的官司打得怎樣,我們的合資企業是一定要辦下去的!我就不信,離開了伊藤這塊爛狗肉就做不成席了,我這裡正在尋求開闢新的銷售渠道呢!”
柳雲濤聽他答覆的這樣明確,不好再相強,便叮囑道:“既然是這樣,我就照你剛才講的意見轉達給老梁。不過,你那裡還是得抓緊做準備,一個月的時間一晃就過,你可別把事情給耽誤了!”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