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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部分

平和已久的心臟便不禁狂跳起來。那種隱秘的激情,絕對比顧御史年輕時第一次見到令自己怦然心動的姑娘還要澎湃三分。顧御史當天與江同知嘀咕了半宿,還在江同知家吃了夜宵,一碗酒釀小圓子,方告辭而去。

顧御史參與鹽課調查的事不是秘密,江同知給出的主意,“凡事,必要光明正大,方百邪不侵。這鹽課,自來是肥差中的肥差,人為了銀子,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我們私下調查,反容易為小人所乘。此事是巡撫大人發了話的,您是巡路御史,知鹽價有異,調查一二,乃是本分。如此明明白白的說出來,那些人方不敢亂動,不然,倘您真有個好歹,第一個要懷疑的就是鹽課。”

顧御史已過不惑之年,家中有妻有子,並非熱血衝動的毛頭小子了。江同知這般說,顧御史很是贊同,還正式知會了巡撫衙門與知府衙門,他要調查鹽課異常之事。是的,別看顧御史也不過是五品御史,但,御史本身具有非常獨立性的調查權,就是往朝廷遞摺子,御史還有一項特權,那就是風聞奏事。就說,還沒取得證據,只靠道聽途說,也可以在朝廷裡去聽風就是雨的說一說。百官之中,唯御史有此特權,不必為自己的話負責。當然,這是條例上的解釋,許多時候,也不能無中生有,畢竟,御史雖有風聞奏事之權,但你要是參誰沒把人家參倒,人家長嘴也不是擺設,必要報復回來的。

但御史的確是具有司法調查權,像鹽價之事,江同知是奏田巡撫之命,顧御史自己覺著不對,就可以去查。

鹽課王提司聽聞查他鹽價的又多了個顧御史,當下恨江同知能恨的眼睛滴血,只恨他與江同知不是一個衙門,不然,多少小鞋都準備好了的。

不過,同知衙門雖不隸屬鹽課衙門,但,同知衙門是隸屬知府衙門的。王提司的小鞋用不上,柳知府的小鞋是準備好了的。偏生江同知泥鰍一般,直氣得柳知府破口大罵,“這姓江的,也就是個面子上的老實!早沒識破這廝的險惡奸狡!”

江同知非但奸狡,他還擺出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叫了手下來開會,“你們是訊息靈通的,但我也跟你們說明白了,我這六品同知都是殃及池魚,你們哪個想火中取粟,先摸摸腔子上的長得是不是腦袋!老老實實當差,我保你們平安,誰要是趁機搞小動作,本官在一日,你們就得小心著,叫我知道,別怪我不顧往日情面!我的差使,是巡撫大人親自交待的!”然後,江同知非但在自己衙門來了一番這樣的講演,他還下去巡視了一番,把自己所屬部門,都巡視了一回,讓手下人好生當差,更不許賣主。

江同知在同知衙門一年半,足以讓江同知把同知衙門打造的鐵桶一般,尤其江同知先把狠話撂下了,誰要敢賣他,他就是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大多數人還是惜命的,至於不惜命的,江同知十天就收拾了三個想賣主的野心家,知府衙門想保下這三人都保不下,亦如江同知所言,他這差使是巡撫大人親自吩咐的。田巡撫要用江同知,就得給江同知撐腰。江同知下手之快準狠,震懾了同知衙門一干低階官吏。

另外,想從**方面毀滅江同知的,那更是別想,打接了田巡撫差使的第二天,江同知出門就帶一排侍衛,而且,據行家裡手來看,江同知那一排侍衛還不只是面兒上瞧著好看的繡花樣子,據說都是有些個功夫的。想**毀滅江同知,除非調派軍隊。

於是,江同知每天帶著一排侍衛牛氣哄哄的過來衙門當差,請北昌府的各大鹽商過來喝茶。

顧御史在座旁聽,另外,請了巡撫衙門派出衙門刑房典吏過來記錄,鹽引買賣過程中是不是存在徵加費用?鹽引到手多少錢?你們的鹽批發給各級小鹽商的批發價是多少?還有,賬,把賬拿出來!江同知要查賬!

江同知當初是做過一縣縣尊的,甭看縣令這官兒不大,但正經管的事絕對不比同知少。江同知早在做縣尊時就訓練出了一批的專業人士,鹽商們的賬房一見這批人,就知道,這是遇上對手了!每家鹽商說的話,均要做筆錄,簽字,按手印。旁邊人證物證都要齊全。

江同知這陣仗,搞得諸鹽商戰戰兢兢,心下忐忑。

鹽商們給江同知這雷厲風行鬧得成宿成宿的失眠,紛紛大展神通,各方面去打聽訊息。他們有錢,與衙門官員都是熟的,這一打聽就打聽出來的,說是如今鹽貴,巡撫大人親自下令讓江同知查明鹽貴的原由。

還有能跟江同知搭上線的,直接就過來跟江同知打聽了。

鹽商商會的會長宮財主受諸鹽商的託付,過來江家打聽。

先時宮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