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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迴路子走對了,咱們卻走錯了。我的直覺指著這個方向,一切事實卻指著另一個方向。恐怕英國的陪審團的智力遠沒有達到這種高度,以致他們寧願接受我的假設而不要雷斯垂德的證據。”

“你去了布萊克希斯嗎?”

“去了,華生。我到了那裡,很快就發現死去的奧德克是個不可小看的惡棍。麥克法蘭的父親出去找兒子了,他母親在家。她是個藍眼睛、個子矮小、愚昧無知的婦女,恐懼和氣憤使她不停地發抖。當然,她認為她兒子簡直不可能犯罪,可是她對奧德克的遭遇既不表示驚訝,也不表示惋惜。恰恰相反,她談起奧德克時流露的那種深惡痛絕的樣子,等於她不自覺地在支援警方的理由。因為要是她兒子曾經聽過她這樣談論奧德克的話,那就會自然而然使他產生憎恨和幹出暴行。'奧德克以前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個惡毒狡猾的怪物,'她說。'從年輕的時候起,他一直就是一個怪物。'

“那時候您就認識他?'我說。

“'是的,我很熟悉他。其實,他是最早向我求婚的一個。謝謝老天我還有眼力離開他,跟一個也許比他窮、但是比他好的人結了婚。在我和奧德克訂婚以後,聽人講其他怎樣把一隻貓放進鳥舍裡去。他這種殘酷無情的舉動使我厭惡極了,再也不願跟他有任何往來。'她從寫字檯抽屜裡翻出一張女人的照片,臉部給刀劃得支離破碎。'這是我自己的相片,'她說,'在我結婚的那天上午,他為了詛咒我,把它弄成這樣給我寄來了。'

“'不過,'我說,'至少他現在寬恕你了,因為他將全部財產都留給了你的兒子。'

“'我兒子和我都不要約納斯·奧德克任何東西,不管他是死是活,'她鄭重其事地大聲說,'天上有上帝呀,福爾摩斯先生。上帝已經懲罰了這個壞人,到時候上帝也會證明我兒子手上沒有沾他的血。'

“我還試了追尋一兩個線索,但是找不到有助於我們的假設的東西,有幾點恰恰同我們的假設相反。最後我放棄了,去了諾伍德。

“幽谷莊這個地方是一所現代式的大別墅,全部用燒磚蓋成的,前面是庭園和種了一叢叢月桂樹的草坪。右邊是著過火的貯木場,從那裡到大路上還有一段距離。這是我在筆記本上畫的簡圖。左邊這扇窗戶是奧德克的房間,站在這條路上就可以望到屋裡,你明白吧。雷斯垂德不在那兒,這是我今天得到的僅有的一點安慰,但是他的警長盡了主人之誼。他們剛發現了一個莫大的寶藏。他們在灰燼中尋找了一上午,除燒焦的有機體殘骸以外,還找到幾個變了色的金屬小圓片。我仔細檢查了這些圓片,原來是男褲鈕釦。我甚至還辨認出一粒鈕釦上的標記:'海安姆',這是奧德克的裁縫的姓。然後我仔細檢查草坪,希望找到別的痕跡和腳印,可是這場乾旱使一切東西都變得象鐵一樣堅硬,什麼也看不出來,只看出象是一具屍體或是一捆什麼東西曾經被拖過一片水臘樹的矮籬笆,方向正對著木料堆。這些當然符合官方的推測。我在草坪上爬來爬去,背上曬著八月天的太陽,一小時以後我才站起,還是跟去那裡以前一樣不明白。

“在院子裡一無所獲,我就進屋去檢查那間臥室,裡面血跡很少,僅僅是沾上了些,但顏色新鮮。手杖已被人移動了,上面的血跡也很少。那根手杖的確是屬於麥克法蘭的,他也承認了。地毯上可以看出他和奧德克的腳印,但是沒有第三者的腳印,這又使警場贏上一著。他們的得分在往上加,咱們卻原地未動。

“我看到過一點點希望,不過也落空了。我檢查了保險櫃裡的東西,其中大部分早已取出來在桌上放著。那些字據都封在封套裡,有一兩件已經給他們拆開了。在我看,那都是些沒有很大價值的東西;從銀行存摺上也看不出奧德克先生的境況有多富裕。但是我覺得並非所有的字據都在那裡。有幾處提到一些文憑——可能是更值錢的,但是我找不出來。當然,如果咱們能證明這一點,它就會使雷斯垂德的說法自相矛盾。難道會有人偷走他明知自己不久就要繼承的東西嗎?

“我檢查了所有其它的地方,也沒找著線索,最後不得不在女管家身上碰碰運氣。勒克辛頓太太是個矮個子,面板黑黑的,不多說話,有一雙多疑、斜著看人的眼睛。我相信只要她肯說話,她能說出點什麼來,但她的嘴緊得象個蠟人一樣。是的,她在九點半的時候讓麥克法蘭先生進來了。她後悔不該讓他進屋。她是十點半去睡的;她的房間在那一頭,聽不見這邊發生的事情。麥克法蘭先生把他的帽子和一根她相信是他的手杖放在門廳裡。她給火警驚醒了。她的不幸的好主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