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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學生之間又是一片議論紛紛。

江天媛揚聲終止紛紛議論,道:“為什麼男人可以有理想有抱負,而女人就不能呢?女人有知識同樣可以有一番作為。我是金陵學堂第一個女學生,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不遠的將來,我相信女人會與你們分庭抗禮共爭天下。”掃了一眼個個面帶驚愕的學生們,江天媛笑道,“所以說,你們現有的學問很可能正在被未來的妻子趕超,不想被心上人看扁的話就用功讀書吧。”

少年男子們的笑聲裡,教工把鈴搖響了。

走出教室,看到郭元平就站在教室外面,帶著溫文的微笑看著她。

早在她講門捷列夫元素週期表的時候,就已經發現窗外的人了。

所以看到郭元平也不覺意外,走上前去,和郭元平並肩走著,江天媛笑道:“怎麼樣,我第一天上課還算過關吧?”

郭元平苦笑搖頭,“你猜,剛才站在外面的要是校長,他會不會讓你過關?”

“那肯定是他自己先過關嘛。”江天媛不以為意地道。看著不解玄機的郭元平,江天媛笑道:“他一準被我氣死,不就過了鬼門關嘛。”

郭元平笑著搖頭。若非他和子瀟一早就知道江天媛是個女人,這三個人在一塊肯定把當年的金陵學堂攪合得更雞犬不寧。

想起當年,郭元平感嘆道:“你這些年在德國除了長了點學問,還真是什麼都沒變啊。”

提起舊事,江天媛也是一臉的懷念之色,“當年要不是元昌正巧偷偷溜去參加北洋軍而退了學,我還不一定能跟你們在一起唸書呢。我當了三年郭元昌,結果還不得不喊了你三年大哥。”

“你以為我喊你弟弟喊著舒服啊?”郭元平抱怨道,“你試試看,天天對著一個女人喊弟弟,自己都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

江天媛朗聲笑著,笑罷,道:“哎,現在北洋軍可是風光的很呢,元昌那麼膽大又聰明,這些年有沒有混上個將軍什麼的?”

想起那個執拗的弟弟,郭元平嘴角牽起一絲溫暖而苦澀的笑意,道:“就是混上也是死後哀榮了,都走了四年了”

江天媛一怔。想到那個愛說愛笑又堅定執著的少年已長眠地下,江天媛的心頓時覺得一沉。她還曾經鼓勵過他棄文從武的行為,現在猛然面對這樣的噩耗,她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對他的鼓勵是對是錯了。

郭元平像是看出江天媛心事,道:“元昌生前來信時說過,讓我向你道謝,你對他的鼓勵他都記得。”

江天媛搖頭,嘆道:“他還那麼年輕呢,讓伯父伯母怎麼接受得了”

郭元平又牽起一絲苦笑,道:“所幸,我父母比元昌走得早些”

一驚。

江天媛立時反應過來,本來就沒有什麼親戚的郭元平在四年前已是孤單一人了。“你這些年”

郭元平一笑間隱去了所有原本浮在眉宇間的憂傷,道:“我在學堂畢業就留下當了先生,昨天你見的林莫然就在我第一批學生之中。何況,子瀟從沒給我閒下來胡思亂想的機會。所以還好。”

不知是憑著女人的直覺,還是憑著對他的瞭解,江天媛清楚地聽到郭元平那句“還好”之後關於傷感的尾聲。

郭元平不知何時已用柔軟而堅韌的圍牆包裹起了自己所有與快樂無關的心事。那柔軟的圍牆不會傷及想要善意闖入的人,只是他不親手開啟,別人無論如何也進不去。

子瀟無疑是屬剛的,自然無法克柔。

子瀟選擇尊重這堵柔軟的圍牆,但卻不是任由郭元平藏身圍牆之中。

既然他進不去,那就拉著郭元平一塊兒離那圍牆遠遠的。

他進不去,郭元平也就別想進去。

比起將大把時間沉浸在孤獨痛苦中,郭元平也願意幫子瀟做些稍微出格的事。起初還只為了深埋痛苦,日子久了,便已然成了習慣。

如今突然被江天媛提起,他才發現,自己早已與那圍牆漸行漸遠了。

“都是舊事了,”郭元平又帶上了那溫文的微笑,道,“要花心思的還是眼前的日子。”

這一句裡,江天媛已再聽不出什麼餘味了。

她寧願相信,郭元平真的是這樣想的,而不是偽裝精深。

“沒錯。”

☆、取之有道

第三十一節·取之有道

日暮時分,昏黃的陽光將子瀟白色的西裝籠罩成淡淡的金色。子瀟還沒進門,門房已有人匆匆迎了出來。

“二少爺,夫人等您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