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說道:“莫非奉孝還是不信任我?”
郭嘉見陳焉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也有些著急,當即拉住陳焉的雙手,說道:“主公,奉孝與你同生共死,你為了救我,更是將千年血玉這般寶物拿出,我如何敢對你有二心?只不過這刺青只是尋常標記,乃是我鬼谷派所特有,真的沒什麼奧秘。”
陳焉見郭嘉如此執著,心道:“郭嘉這麼聰明的一個人,要是誠心要騙我,我肯定不會看出破綻的。既然他說這刺青沒什麼,那就真的沒什麼吧。”
陳焉想到這裡心中釋然,點了點頭,說道:“奉孝,我也信任你,既然你說這刺青沒什麼,那便肯定沒什麼。”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算是平息了此事。
陳焉好不容易從閻王爺手裡把郭嘉拉了回來,自然不忍心再讓他幹活,乾脆找了幾個同樣體力衰竭的老兵,讓他們將郭嘉送回府上修養。
郭嘉雖然推脫半天輕傷不下火線,但是畢竟自己的身體確實不行,推脫不過,乾脆就回去了。
剩下陳焉一人要幹好幾個人的活兒,又要監工又要搬磚,更是累得他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了。
陳焉幹到中午,陽光強烈,汗如雨下,陳焉的汗水都鑽進了眼睛,實在是太過難受。想來想去,找不到主意,陳焉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入懷,忽然摸到了件東西。
這東西手感很好,柔滑如絲綢,冰涼如玉石,陳焉掏出來一看,正是張梁的遺物,那件黃巾抹額。
睹物思人,陳焉看見這黃巾抹額,就如同看見了張梁,一時間陳焉一聲長嘆,眼眶一紅,險些流下淚來。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這一十六個字,恐怕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都不會有人再說了。也許有人會偶然想起,也許後世會有人記得,拿出來做茶餘飯後的談資,但是卻絕不會有人像張梁那樣,將這一十六個字說得那般悲壯豪邁,驚天動地……
但是畢竟逝者已矣,陳焉再怎麼緬懷,再怎麼傷感,張梁也是不能復生了……就如同董白也許不會再回來了一樣。
人生正是如此,有人來,有人走,有人熱鬧,有人寂寞。
陳焉想到這裡,倒也看開了,當即將那黃巾抹額帶在頭上,正好可以擋住流下來的汗水。
“真不錯,沒想到這個東西不僅可以用來造反,還可以用來幹活兒啊!”陳焉自言自語道,戴著這個頭巾,陳焉忽然覺得渾身有勁兒了起來。
不過這絕對是心理作用,這黃巾到底有什麼作用,陳焉卻是完全不知道。
“不過這寶貝連丹鼎教的三昧真火都燒不壞,想必有點門道吧!”
陳焉仍是自言自語,手上免不了又搬了幾大塊城磚。
便在此時,忽然兩名老兵望著陳焉的頭,一起議論了起來。
陳焉撇了撇嘴,心想:“這尼瑪,眼睛被杏兒打腫了之後真是丟人,不光王越和郭嘉笑話我,便是這些士兵都敢來笑話我了。”想到這裡,陳焉把心一橫,“不能這麼沒有威嚴,我得教訓教訓他們!”當即陳焉扯著嗓子喊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眼珠子腫嗎?!”
沒想到陳焉這一嗓子,並沒有止住那兩名老兵的話。那兩名老兵似乎沒聽到陳焉的話,仍舊在低頭探討些什麼。
陳焉愈發生氣,走上前去,說道:“喂,你們倆,說什麼哪!”
那兩名老兵忽然不顧禮節,湊上前來,仔細看了看陳焉的腦袋,忽然納頭便拜。
陳焉冷笑道:“嘲笑我半天,終於知道悔改了。”
那兩名老兵卻齊聲喊道:“吾等有眼不識泰山,拜見天師,拜見天師!”
陳焉一陣納悶,心道:“我特麼是羽林中郎將啊,是你們的主公啊,你們這是怎麼了?什麼奇奇怪怪的……”
那兩名老兵卻仍自高喊道:“天師!天師!天師!天師!”
陳焉實在納悶,拉起其中一人問道:“什麼天師?誰是天師!”
那老兵指著陳焉頭上的黃巾說道:“此乃天師黃巾,只有天師才能佩戴,俺年輕時曾有幸得見天公將軍親自佩戴,不想今日竟能看見它重現人間!天師哪!俺好激動啊!”
陳焉心中一震,一剎那恍然大悟……
“天師……天師……”陳焉自言自語道,“天師是我……我是天師?”
疑惑之中,陳焉默默站直了身子,向遠方眺望,只見天空遼闊,白雲浮動,江山無限……
第178章 宋忠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