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要被他嚴懲的人一樣,柔月滿心甜蜜,覺得自己在成功了道路上又進了一大步。
順治的話給了她很大的鼓勵,淑惠妃的膽子也更大了些,仍是無限溫柔地問道:“臣妾入宮來,能得到皇上這樣多的關懷,臣妾心滿意足,只不過離孃家遠些,不免思念家中父母兄弟。”
順治仍是眼角含著笑意,道:“這個不難,如今宮中女眷,一月許家人入宮省視一次,你想念家人,朕聽說綽爾濟貝勒的家眷大半已挪到京城來了,你只管叫家裡人來看你就成了!”
淑惠妃嘆道:“皇上是知道的,臣妾命苦,自幼沒了親孃,家裡最親的只有阿瑪和兄弟們了,偏他們又是外男,不得擅入宮廷。”
順治眸子裡沉澱下來一層冷戾,面上仍然笑眯眯道:“這是宮裡規矩,朕也無法,只是如今你未晉位份,未生皇子,朕也不好準你回家省親的。”
淑惠妃陡然笑意盈然,道:“臣妾才入宮,哪裡就能提回家的事呢!只是臣妾聽說,皇貴妃的兄弟,前幾日才入宮省視了長姊,臣妾想……”
“啪!”淑惠妃清脆的言語,被另一聲脆響打斷,順治手裡的四楞包金象牙筷子,沉沉地向案上一放,“先吃飯罷,這事以後再說!”
淑惠妃小心地看了順治一眼,見他正端起案上的粉彩折枝花卉蓋碗,緩緩喝著熱騰騰的奶茶,不禁暗自後悔,還未得寵幸,就先提起要見孃家人的事,只是她之前細細打聽過了,順治對皇貴妃的寵愛,也不過就是去承乾宮去得勤一些,賞賜的東西多一些,從今天看來,這些東西,她博爾濟吉特柔月也照樣可以得到,就只是聽說皇貴妃還有個出類拔萃的兄弟,這個她卻是稍遜一籌,她那個不爭氣的兄弟巴雅爾,連她阿瑪提起來都頭疼,所以柔月才想著,若是能提攜生母孃家的人為官,一則可以作她的助力,二來那些人與皇后並無血緣關係,完完全全就是自己的人,到時候也是她一人得利。
看來此時提起確是心急了一點,叫皇上聽了,還當她是不願入宮呢!不過她也是急於報仇,略顯得著急了些。
淑惠妃便不說話了,默默地吃完這餐精緻的飯菜,順治一時也吃飽了,就伸了個懶腰,指指案上一尺高的奏摺,笑道:“朕還有這些奏摺要批,先叫宮人送你去偏殿歇著,你要困了,不必等朕,自己先睡便可。”
淑惠妃怔住了,教習嬤嬤所說的嬪妃侍寢,可不是這樣的呀!難道是她聽錯了?
順治見她一臉惶惑的樣子,就笑道:“朕雖然也想多陪陪你,無奈前朝事多,若因你耽誤了國事,豈不要白白叫你擔一個禍水之名。”
淑惠妃到底是頭一日入宮,皇帝又說得這樣和軟,她也只得答應著,怏怏地進了偏殿。
偏殿中倒是一應擺設俱全,被褥皆是鵝絨鴨羽,錦緞軟綢,十分奢華,蛟龍暗刻海水榻邊的鎏金燭臺上,靜靜地燃著一對紅燭。
起初柔月還想撐著,等著皇帝柔情蜜愛,雨露滋潤,二更過後就實在掌不住了,迷迷糊糊地不住打盹,忽然門邊上袍角一搖,柔月以為是皇帝進來了,精神一抖擻,沒想到進來的卻是吳良輔,淑惠妃滿心不悅,卻又不敢得罪御前的人,才嫋嫋婷婷地立起身來,問吳良輔道:“吳公公,皇上還沒批完摺子嗎?”
吳良輔暗暗皺眉,猶疑道:“皇上怕娘娘等得太久,誤了歇息,所以叫奴才來通稟一聲,叫娘娘先歇著。”
淑惠妃彷徨道:“這是為何?”
吳良輔為難道:“娘娘不知道,咱們皇上,可是個勵精圖治的聖君,今兒實在是不巧了,前朝事忙,皇上才批了大半日的摺子又累,已經在暖閣裡歇下了!”
☆、154第百五十四章 順治復仇
淑惠妃杏眼圓睜;又一次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與忿然齊齊湧上心頭,這可是她第一日入宮;是她的洞房花燭之夜;這個皇帝怎麼就……就算不看她;還要看博爾濟吉特氏的面子呢!
吳良輔仍是一副息事寧人的表情,笑道:“娘娘若瞧得起奴才,就聽奴才一句話,您這才入宮;往後日子長著呢,何必在乎這一時的長短。”
淑惠妃只得回到榻上,裹在華貴富麗的錦被裡,默默地生起悶氣來。這一時的長短;不管她在乎也罷,不在乎也罷,她是嬪妃,就只能聽從皇帝的,好在皇帝對她還是禮遇有加,至於寵愛,日後慢慢爭取也就是了。
柔月這樣心有不甘又自我安慰地想著,也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淑懿昏昏沉沉地才要睡著,只聽素篆挾著一股冷氣,從後殿轉進來回稟道:“娘娘,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