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了?
她心軟,是因為自己曾經的付出,不為萍水相逢的陌生客呵!
“姑娘?”
“麻煩各位好漢,能不能再幫個忙,將他攙到附近的大夫家?”因為別有所求,她的神態柔媚如花。
倒楣被他巴到了,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橫豎也脫不了干係,不先替他張羅張羅,她絕逃不開這場亂子。
認了!
幾位好心人本就沒打算袖手旁觀,見小姑娘笑得甜媚,口吻酥軟,又這麼和和氣氣的招呼著,總不能眼看著她瘦弱的身子再讓那位爺壓一回吧?
眾人幾聲吆喝,分別抬手抬腿,迅速將昏迷不醒的祁天寒送到最近的藥鋪。
雖在半昏迷的狀態下,祁天寒隱約感覺得出越趨沉重的身子在晃動擺搖,刀刃劃出的傷不斷地掀起熱燙劇痛,他的身子麻了,腦袋昏眩得更兇,耳邊嘈雜聲擾,無法撐開沉重的眼皮,卻仍能捕捉那偶爾發言的清脆嗓音。
有個小姑娘就在身邊守著?
不知怎地,耳裡聽著她的嗓子,他的心悄悄的安了下來。
指使著七手八腳的眾人,總算將他安頓在藥鋪的臥床上,沐心呼著氣,抽出繡帕拭去額際的細汗,連瞧都不想瞧一眼害她丟盡顏面的傢伙。
好啦,終於將他送到大夫家,這下子可不關她的事了,她可以走了吧?
怎料她甫旋過身,就被個老漢攔了下來。
“姑娘,你上哪兒?”
她訝然而視。
啊?都送他到大夫家了,還關她的事?
“大夫不在呢,姑娘,你說怎麼辦才好?”眾口鑠金,又是一副唯她是問的口吻。
沐心神情一垮。
真是,她究竟是招惹了什麼牛 鬼蛇神呀?
再次認命,她哀慼的望向大門,悶悶的轉過身,無助的眼神望著藥鋪裡的小夥計。
“大夫真的不在呀?”
“可不是嗎。”小夥計的口氣很熱絡。“他一早就被坊林衚衕的林老爺請去替他們家老太爺診病,瞧瞧這光景也該回來了,姑娘再等一下就得了。”
等?該留下來等大夫回來的是要死不活地躺在床鋪上的那傢伙,不是她吧?
她真的很想走。
但,她被眾人的目光盯死了,走不得,只能眼巴巴的瞪著神情已經顯露事不關己的善心人士們紛紛撤兵,偏又還有一兩個死忠份子要走不走的磨磨蹭蹭,似乎很關心後續發展。
怎麼,是真怕她逃了?
無奈之餘,她只得在屋內蓮步輕移,順便將目光瞪向那討人厭的始作俑者。
還沒瞧清他長得是圓是扁,她便眼尖的瞥見他的手臂上有一處寸長的刀口子,正汩汩的流著血,潔淨的銀白衣袖被鮮紅的血漬染得溼透,更加怵目驚心。
“喝!”她嚇了一跳。
一直沒花心思留意他的狀況,只偏執地怪他在光天化日下撲在她身上,不意他身上的傷可也頗為嚇人!
她的輕呼引來了小夥計的注意,卻沒來得及留住最後一個跨出藥鋪的好心人。
“你怎麼了?該不是見不得血吧?”
她哪會這麼不中用呀,只是,這人他……他……
“他的傷嚴重呢。”
換小夥計傻眼了。
“姑娘愛說笑,若不是受重傷,這位爺人高馬大,又怎會好端端的暈了過去呢。”
這話倒也沒錯。
心裡點點頭,沐心沒接話,好奇的湊上前,見血仍在湧出,心中頓感不忍,不假思索的將捏在手中的繡帕扎住他臂膀上的傷口,勉強止住瞭如注血流。
“姑娘,你們是遇到仇家嗎?”
“不清楚。”
“咦?”
“我跟他不認識,誰知道他碰上了啥事呀。”顰緊眉峰,在小夥計的幫忙下,她奮力的翻過他的身,待瞧清了他的背,兩人不約而同的抽起氣。
“這位爺傷得很重呢。”
“是呀,的確傷得不輕。”杏眸微凜,她嘆氣搖頭。“刀刀翻肉見骨,瞧這血流得嚇人,老天爺,誰這麼狠呀?”
下手之人絕對跟他有仇,似乎非置他於死地不可!
眉頭糾緊,她輕壓著他沾黏著褐血的傷口,換得他一聲痛苦申吟。
“他還沒死呢。”她驚詫的輕呼。
小夥計聞言,當下代傷者抱不平。
“姑娘,你這是什麼話呀?這位爺目前是沒事,若再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