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就聽外面有人傳告,說是孫大人家來人了。
孫大人?豈不是他舅父家,既然是舅父家,那定然是舅母和他的小表妹了。
陳葉青歡喜的幾乎是從凳子上竄起來的,嚇得碧瑩大叫著就衝上來扶著他,那受驚的小模樣,還真帶了一份別樣的風情:“娘娘,您就不能慢著點!”
“哎呀!本宮沒事,快快快!收拾好了去見舅母和表妹去!”
陳葉青催著碧瑩動作麻利點,最後只是簡單地在頭上別了幾個簪花,穿著一件素裙就連走帶跑的朝著前殿走去。
前殿中,孫柳氏帶著心愛的女兒孫芷煙規規矩矩的坐在寬背靠椅上等著,伺候在芙蓉宮裡的奴才們都知道皇后娘娘最是與自己的舅母親近,自然是不敢怠慢金貴主子的;這等候的一小段時間裡,又是上茶又是上點心的,別提有多熱絡了。
黃梨也親自走上前,端了一盤番邦進貢的水晶紫葡萄擺在桌子上,客客氣氣、和和煦煦的對孫柳氏說道:“夫人和小姐都常常這紫葡萄,在夏天的時候這東西也算不得稀罕,達官貴人家裡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可是到了這個時節就少了許多;聽說此次番邦進貢,滿打滿算的也就送了二十來斤,可皇上聽說娘娘愛吃這東西,就一股腦的全部賞到了芙蓉宮裡,還好現在天氣涼了,很好存放這些稀罕物,要是天熱恐怕早就捂爛了!”
孫柳氏瞧著黃梨是個嘴巴靈快的奴才,就大致猜出定是侄女身邊可用之人;自然也是端著客氣,笑著說道:“有勞公公多心了,臣婦定會好好嚐嚐的;只是公公啊,娘娘現在身子正在養著,這些生冷的東西還是要少吃些,免得在這種時候又上了身子的根基,將來就不好……”說到最後幾句話,孫柳氏本來漾起來的笑意就減了幾分,似是頗為心疼和惆悵的模樣,堪堪的眼瞧著似乎是要落淚的模樣。
黃梨不知道這一盤葡萄咋就惹了孫夫人這般傷懷,正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孫芷煙幫忙說道:“公公不必尷尬,是家母有些不適。”
說完這句話,孫芷煙心思靈透的看向母親,從袖中掏出帕子,輕輕地試了試母親眼角的淚珠,聲音柔軟的勸說道:“母親,昨日咱們不是說好的嗎,今日來見娘娘必然是歡歡喜喜的,瞧你,怎麼就落淚了呢?如果讓娘娘看見,還以為是孩兒不聽話,惹著你了呢!”
孫柳氏知道乖女兒這是在哄她,輕怪的瞪了眼說話打趣兒的女兒後,這才吸了吸鼻子,悵然所失道:“本來也是想著能開心些的,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在這裡坐一會兒後就只覺得心裡酸酸的;煙兒,你說你表姐咋就這麼不走運,好不容易又有了一個孩子,卻就這樣被歹人給害了去!”說完這句話,孫柳氏顫著音兒的長嘆一聲,那真是將司馬媚疼到了心坎裡才會有的表情。
孫芷煙本來還挺堅強的性子,在聽見母親這樣說之後,臉色也不覆剛才那般明媚;當初她們在京中聽說皇后娘娘在回來的路上被人下毒,傷了身子的同時,連腹中的孩子都沒了的訊息時;母親差點哭暈過去,父親更是長吁短嘆了好幾天,連食慾都沒以前那般好了;自己雖然堅強,可心裡終究也是難過的;這不,娘娘剛回來,母親就忍不住帶著她一同進宮來探望,只求能勸一勸表姐放開胸懷,孩子總還是會有的,傷心過度傷了身子才是真正的壞事呢!
原來,孫家到現在還不知道陳葉青真正的情況,甚至還以為那個孩子早已經沒了;這才出現了這一幕傷懷動情的一幕。
*
陳葉青從內殿歡天喜地的衝出來的時候,趕巧正看見孫柳氏試淚長嘆的一幕,腳步在一怔的同時,忙快身迎上去!
“舅母,你這是怎麼了?”
聽見這聲音,孫柳氏忙帶著孫芷煙齊齊站起來,正要朝著那飛來的女子福禮時,雙手正好被衝上前的陳葉青一把接住。
孫柳氏抬起頭看向眼前的女子,瞧著兩個月不見,面板似乎是要比往昔帶了些陽光的味道,雖然瞧著沒以前那般白皙,但卻覺得健康,更有親和力。
“娘娘,臣婦沒事,只是見到娘娘後,歡喜涕零!”
孫柳氏不忍提起傷心事讓陳葉青難過,趕忙擦了淚就拉著侄女的手,雙目慈愛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妙齡女子。
孫芷煙含笑靨靨的走上前,少女一身白玉蘭撒花紗衣,一支素淨的蓮花簪子嬌俏的插在烏黑的鬢髮裡,雖然梳的只是普通少女的髮髻,可硬是被這冰雪聰明的少女用出塵的氣質襯托的有幾分飄零的仙氣似的;陳葉青在後宮之中也算是見過無數美人,可偏偏像孫芷煙這樣純淨到近乎羽化而登仙的氣質,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