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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半夜的請柬?”他眼含譏諷,這是在嘲笑他這個“死而復生”的羅威納森家主嗎?

能被貝爾成為請柬的肯定是上得了檯面的家族用很正規也很傳統的方式——禽類傳送來的。通常這些負責送請柬的貓頭鷹都是從小就開始訓練過的,會把握好時間在下午茶時分將請柬交到人的手上。

“那隻雪鴞小姐確實是今天下午五點半到來的,只不過被這棟別墅的防禦系統攔了下來……它正在休息,並等待著少爺的回信。”

他隨意瞟了邀請人一眼,金燦燦的鍍金花體字使他抽了抽嘴角。

——馬爾福。

他這才起了認真看看的心思。單手開啟華麗的單是上面鑲嵌的寶石鑽戒金子都能租半年小店鋪的請柬,搞清了時間內容,他揉揉眉心嘆了口氣。

下週一晚上八點,一個貴族晚會。

“你來回復,貝爾。模仿我的字型……就說同意,其他的你自己想。”

吉斯特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隨意的說。他還是一個十二歲孩子……他連他的十二歲的生日都沒過。精神迷茫和疲倦,各種各樣的情緒堆積在一起像潮水般快要將他淹沒……

回到過去成為了唯一的浮木。然而他連這浮木見都沒見著,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只為緊緊抓住那塊浮木。累啊,真的很累……

吉斯特深呼吸一口氣。他知道無論是傾訴還是其他什麼貝爾都不是一個好物件……但是他需要一個發洩口,或者是能安慰他的人。即使他知道現在這不可能……但作為一個小孩子,撒撒嬌總是被允許的吧?

“我……我要你抱我回臥室,我困了。”

他哼哼著說,聲音小的連他自己都聽得很模糊。他並不喜歡貝爾,也不是很信任貝爾。但他身邊就有這麼一個物件。

“……是,我的少爺。”

沒有想象中的溫柔,只有惡魔冰冷的身軀。寬厚的肩膀遠遠沒有父親似的安全感。但此時這種偉岸對他來說就像是毒品對毒癮發作的人,明知接觸就會萬不復劫,卻仍抵擋不住內心真實的願望。

他欺騙自己的感覺,他告訴自己這就是安全。他在自己努力編織的短暫謊言中想要得到慰藉,想讓疲倦不堪的靈魂得到休憩……但他所謂的“避風港”是最重要吃掉他靈魂的惡魔。

何其諷刺。

何其悲哀。

他輕輕閉上眼,在冰涼如海的懷抱裡昏迷。

Part。68

吉斯特皺著眉喝下了足夠劑量的增齡劑保證自己起碼在兩天內不會因為失效而變回原形,然而皺巴著一張臉被貝爾伺候著穿上華麗的淡藍色長袍。他正在準備去參加馬爾福舉辦的宴會,死而復生的羅威納森家主必須是儀表堂堂顯示出足夠的威風的。

這是他各種意義上第一次以“羅威納森家主”的名義去上流宴會,緊張在所難免。只是一想到有貝爾這個萬能執事在身邊應付各種虛實打探便覺得自己會輕鬆許多。即使他不能將全部信任交付給這個惡魔,但是起碼他能得到這個惡魔的暫時忠誠。

很划算,只要他能保證自己不會對惡魔敞開心扉——對一個最終會吞噬自己靈魂的惡魔。

他緊緊握住象徵羅威納森家主身份的手杖,他的魔掌就藏在這手杖裡。

手杖通體淡藍,青銅色的鷹翅膀在手杖兩邊。手掌頂端則是一個高昂的鷹頭,展翅欲飛的形象充分展示了“拉文克勞旁系”代表生物的威武。

他想象著曾經他父親是何等威風的握著手杖在滿是政治交易的宴會中游刃有餘的與每一個假笑的貴族打交道,想象手杖上還有父親殘留的溫度,希望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能給自己一絲安全感,讓他足以成功撐過宴會。

馬爾福。

他低低呢喃著。馬爾福可以說是喚醒他記憶的原因之一……他還對馬爾福心懷內疚。馬爾福,這個姓氏代表著戰爭中羅威納森不能接觸的存在,即使接觸也只能是政治上的交鋒。代表著羅威納森的立場……牽扯著無數東西。

哪怕是在單純的學生時代,羅威納森與馬爾福也註定不能深交。

“少爺,飛馬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吉斯特面若寒霜的走出別墅,手杖在地上點起的聲音在耳中不斷放大。眼前的馬車和過去他第一次參加這種政治宴會時與父母同坐的馬車幾乎是一模一樣。“物是人非”還不至於,但心中的難受怎麼也壓抑不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但他想陷入一個溫暖安心的懷抱,他想回到屬於他的年代……他想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