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馬丁先生。我想我目前還不會愛上馬丁先生,或者被猜測我有這種念頭。”
哈麗埃特說完了她那兩句充分肯定的話以後,懇請親愛的伍德豪斯小姐替她分析一下,她能否有保證讓它成為現實。
“開頭,”她說,“如果沒有你的原因,我根本不會考慮到這件事。你讓我認真地注視著他,以他的行動為我的標準——我便照辦了。但是今天,我好像認為自己不適合他;他如果選擇我,那也不能算是太怪異的事。”
她的話帶來了傷感,很多的傷感,愛瑪一定要對此作很多努力才可以如此回答:
“哈麗埃特,我只斗膽說一句,奈特利先生是世界上最不可能專門去對某個女人炫耀自己對她的感情了。”
這句話對哈麗埃特來講太高興了,好像立刻就要給她的朋友跪下叩頭了。這時,傳來了她父親的走路聲,愛瑪這時才從欣喜和友愛中醒悟過來——此刻,欣喜和友愛只會帶來不利的惡果。他順門廳走過來。哈麗埃特特別高興,不想見他了。”我無法鎮靜下來——伍德豪斯先生會擔心的——我還是離開為妙。”
因此,她朋友同意了,她便從另一扇門溜走了。她剛離開,愛瑪的情感便迸發出來了:“上帝啊!如果我從來不認識她該多好啊。”
這天其餘的時間,加上那天的夜晚,都不足以使她來想這個問題。剛才那幾個鐘頭發生在她身邊太多的事情,這種混雜的情況令她疑惑不安。時時刻刻都會有新的驚詫;並且每一次驚歎都令她覺得委屈。如何來思考這一切呢?如何來考慮她使自己身心所受的誘騙呢?她本人的思想和精神的過失和茫然!她呆坐在那兒,又在來回走著,在自己的房間裡來回走著,她穿梭於樹叢中——所有的空間,所有的動作,她全都覺得自己的行為太懦弱;她特別委屈地被人欺騙了;她又很委屈地欺騙了自己;她煩惱透了,或者還有可能,這只是煩惱的開端。
她盡力去作的第一步是,想思考,透徹地瞭解自己的想法。
照顧父親的空餘時間,還有不由自主地走神的全部時間,她全都在思考這件事。
她如今徹底認識到了自己是喜歡奈特利先生的,她對他這種感情有多長時間了呢?他的魅力,是何時開始打動她的呢?對於她的感情,他是何時取得了曾短暫地被弗蘭克·邱吉爾所佔有的那片心田呢?她回憶了一下;她對比了一下,他們倆人——就根據打結識第二位時他們對她議論中一直佔據的位置來對比——她原本隨時能夠來將他們對比一下,假設——啊!要是她聰明一點,考慮到想把他們對比一下。她覺得,她一直覺得奈特利先生要優秀許多。一直以為他關心她的更感人。她認為,在勸服自己,在幻想之中,在反對的時候,她根本是在一種幻覺中,根本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反正,她從未真正愛過弗蘭克·邱吉爾!
這是她第一次考慮後下的定論。這是在分析第一個問題時她對自己的看法;並且沒有用太多的時間就有結果了。她特別難過,也特別氣惱;認為自己的種種感情都很害羞——她愛上了奈特利先生。她厭惡自己的其他想法。
她以一種別人不能理解的自信,認為能看透所有人的感情;以一種無法諒解的自負,強迫去幹涉其他人的生活,最後證實,她毫無收穫;她並非根本沒做其他事——她跟命運開了個大玩笑。她為哈麗埃特和她自己引來了災難,她還惟恐為奈特利先生引來了災難。如果讓一切婚事中門第相差最懸殊的婚事結成了的話,她將忍受一切指責,原因是此事由她引起的;她認為,他會因為考慮到哈麗埃特的感情而去愛她;就算不是這樣,如果不是她太愚笨,他根本見不到哈麗埃特。
奈特利先生和哈麗埃特·史密斯相愛!這樁婚事一定遠遠超過了所有的怪異事情。比較一下,發現弗蘭克·邱吉爾同簡·菲爾費克斯的愛情就平常多了,太平常了,根本不值得驚奇,沒發現有什麼太大的差異,也不值得去評議和設想了。奈特利先生能娶哈麗埃特·史密斯小姐!她可攀了高枝了!而對於他呢,可謂是跌進了萬丈深淵!考慮到此事可能會讓人們瞧不起他,想到了人們的譏笑、嘲諷、取笑,會招致他弟弟的凌辱和輕視,他本人也會有許多煩惱,愛瑪認為這太恐怖了。這會是事實嗎?不會的;絕對不會的。但是,又肯定不會,肯定有這個可能性。一個才華出眾的男人痴情於一個很普通的人,這也太不稀奇了,一個年輕女子得到了一個來不及去愛的人,這也不能算是新鮮事嗎?世間的某些事情不公平,不協調,不相同,也許條件和境況來決定人的前途,這也不算稀罕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