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來給我們家少主人送信。”
壓根就不知道眼前女人是哪根蔥哪根蒜的信使特地咬重了“我們家少主人”這六個字,以此來詰問對方:姑娘,您是哪位?又哪來的資格,用這樣的語氣來審問我這個世代效忠侯府的家生子?
丹鳳眼姑娘聽到,信使說他是侯府來的,臉上的表情就有些難看。只見她用力攥了攥手裡的韁繩,咬著下唇,用一種極為抗拒的語氣,劈頭蓋臉地斥責道:“你們侯府裡的人怎麼這樣?三天兩頭的寄信過來,難道你在京城裡的主子就不怕因此害得將軍大人分心,在戰場上出現點什麼不可挽回的差錯嗎?”
信使忍了又忍,才沒有把那一句“姑娘,你到底是哪位”的疑問問出口。
他是個謹慎人,要不是這樣也不會被馮老太君提拔進府裡專門的信使隊伍裡去。
——在定遠侯府服侍的僕婢們誰人不知信使們平日任務雖然非常繁重,又要飽受風餐露宿之苦,但他們的月例也極為可觀。
有些武藝出眾又有上進心的更是能憑藉這一差事脫穎而出,入了侯爺父子的法眼,脫去奴籍,自此成為定遠侯府親衛隊中的一員。
因此,在沒有弄清楚這個紅衣姑娘的身份之前,信使是說什麼都不敢冒犯對方的,因此面對紅衣姑娘咄咄逼人的質問他也只是拱了拱手,沒有反嗆回去。
信使的沉默讓紅衣女子眼中劃過一抹得意之色,說話的語氣越發的顯的得理不饒人起來。
“在這裡,我想奉勸一下你們那位金尊玉貴的好夫人,既然她懼怕這邊關的風沙和戰場的殘酷,不願與將軍大人來此地同甘共苦,那麼也請她放手得在徹底一點,不要沒事有事的就寫上一兩封悲春傷秋的信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這時候信使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位紅衣姑娘針對的竟然是他們侯府剛成功產下一對龍鳳胎,引動當今聖上率領整個內閣班子駕臨的世子夫人。
信使幾乎當場就炸了!
作為世代效忠定遠侯府的家生子,沒有誰比他們這樣的老人更清楚一對龍鳳胎對一脈單傳的嚴家意味著什麼!
想到為了能夠生下珠小姐,寧願犧牲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少夫人,信使的心裡更是說不出的不甘和難受——
由於紅衣姑娘堪稱理所當然的奇葩表現,讓信使徹底誤會了她的身份——誤以為她是他們家少主因為少夫人不在身邊而一個把持不住納的小妾,還是一個公然在平戎將軍府裡穿正紅,作威作福的小妾!
也唯有這樣才能夠解釋她此時的超然口吻和那不屑一顧的輕蔑姿態。
就在信使琢磨著要不要豁出去的和這不要臉的紅衣女狠狠掰扯一回,好好替他們家世子夫人討一回公道的時候,眼角眉梢間猶存幾許凝重之色的嚴承銳在幾個下屬亦步亦趨的陪侍下,大步流星的朝這邊走來。
一眼就瞧見信使的嚴承銳心頭猛地就是一動。
他就彷彿一陣風似的刮到信使面前,一把揪住後者的衣襟,語氣異常急促地迭聲問道:“是不是世子夫人生了?她現在身體如何?孩子康不康健?”
“回世子爺的話,確實是世子夫人生了!”儘管被自家少主人晃得東倒西歪,信使的心中卻說不出的暢快和高興,他強忍住挑釁那個紅衣女的衝動,大聲對面上焦急之色溢於言表的嚴承銳說道:“世子夫人身體很好,沒什麼大礙,鈞少爺和珠小姐也康健著呢!”
聽說侯府世子夫人成功生產的下屬聞言大喜,紛紛跪地向嚴承銳表達他們的祝賀恭喜之情。唯獨那丹鳳眼的紅色騎裝女郎還如同一個木頭人一樣的青白著一張臉僵立原地一動不動。
“鈞少爺?珠小姐?”嚴承銳沒有理睬下屬們扎堆似的熱情恭喜,而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信使口中這兩個格外陌生的稱呼。
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渴望之情在他心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拔地而起,很快就長成了一棵根繁葉茂的蒼天大樹。
“是的,鈞少爺,珠小姐!”信使眼角餘光匆匆從面色扭曲陰沉的紅衣女臉上一掃而過,隨後用再堅定不過的語氣告訴嚴承銳他心裡那點微弱的近乎荒誕的期盼已經成為毋庸置疑的事實。“這兩個名字還是皇上親自取的呢!”
“皇上親自取的?”大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的嚴承銳傻乎乎的重複。
“是皇上親自取的名!”信使與有榮焉的大聲又補充了一句,“世子夫人生了對龍鳳胎的訊息才傳到宮裡,皇上就帶著整個內閣過來祝賀了!”
“趕緊跟我到書房去,把這些